至此,白景洲在京城的所有事情就都做完了,他打算第二天就啟程往家裡趕。
至於沒能買到合適的田莊,白景洲覺得這事兒不能著急,反正他之後還要進京趕考,到時候顧文萱肯定也會跟來,到時候她或許能尋摸到合適的莊子也不一定。
彭旭安成親不久,與新婚妻子正是感情最好的時候,所以不僅白景洲急著回家,他也很急,兩人早在穆靖之婚禮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等穆靖之成婚,他們就儘快收拾行李返鄉。
白景洲去見皇帝耽誤了一天時間,第二天兩人就帶著他們帶來的其他人,辭別了穆翰之和穆靖之,離開京城回家去了。
新婚燕爾的穆靖之雖然捨不得兩個好朋友這麼快離開,但他和妻子剛剛成婚,也確實分不出多少時間給他的兩個好朋友,於是就只能依依不捨的叮囑兩人,“下一科你們一定要進京來考進士。”
白景洲早就有此打算,因此笑著點頭應了,彭旭安卻是壓力山大,他都還沒有中舉呢,考進士這事兒對他來說實在太遙遠了
帶著大堆土儀的車隊很快離開,在一番曉行夜宿的長途跋涉之後,白景洲和彭旭安順利回到邢州州城。
兩人在此分道,彭旭安回家,白景洲則和趁機跑到京城漲了一波見識的白景山、顧文海、李繁等人一起,帶著一大堆土儀返回白家村。
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青山縣一直有災民活動,好在因為官府管控嚴格,這些災民並沒有在青山縣境內引發什麼亂象。
看見白景洲他們的車隊,災民們的眼神和表情裡會下意識流露出豔羨或者垂涎的神色,但他們卻沒有哪個膽敢上前哄搶。
能吃上飯,能穿上棉衣,能住在暖和的屋子裡,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做夢一樣的生活現狀了,他們不想為了一時的貪心不足,毀了他們已經擁有的這份安穩。
白景洲自從進入邢州境內,就一直或是騎馬,或是坐在車轅上觀察,發現災民確實被安置的不錯,並沒有起亂的苗頭,他這才放下心來。
一行人趕在天色暗下來前進了村子,白景山、李繁分別在他們各自的住處門口下車,顧文海和白景洲則一起回了白家村村尾。
白家人和顧家人已經得了訊息,這會兒全都迎了出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把離家許久的兩個人分別迎回自己家裡。
小小已經不記得白景洲了,好在這孩子不是個認生的,白景洲湊過去逗她,她眨巴著大眼睛看了白景洲一會兒後,就又甜甜的笑給他看了。
回到家,洗漱畢,換了乾淨的衣服出來,白景洲和家裡人一起圍坐在飯桌前。
熟悉的口味和菜式讓他覺得今天的飯菜格外美味,圍坐在一起的家人更是讓他格外安心。
他們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這種規矩,大家一起吃飯的同時,也沒耽誤偶爾的彼此交談。
其樂融融的晚餐時間結束後,白景洲開始言簡意賅的給大家講述他在京城的經歷,同時他也沒忘了趁著人齊,給大家分發他帶回來的各種土儀。
顧家那邊他也買了一份幾乎一模一樣的土儀大禮包,現在天色已晚,他打算明天和顧文萱一起給顧家諸人送過去。
除了這些吃的、穿的、用的、玩的,白景洲還買了不少書籍、邸報、試題冊子、文集詩集回來,打算在之後的日子裡,和顧文海、白景山、李繁等人慢慢翻看。
此時已經是臘月初二,年前白景洲不打算再回書院,不過學習之事他倒是不曾懈怠,每天的絕大多數時間,依然被他用在了勤學苦讀上面。
新年之後,就是顧文萱和白景洲穿越過來的第九年了。
過了正月十五,白景洲就和顧文海、顧文澈、白景山等人一起回書院了,顧文萱則是留在村裡,一邊帶娃兒,一邊監督莊戶們為即將到來的春耕事宜做準備。
去年被朝廷劃撥到邢州安置的那些災民,在二月份天氣稍微暖起來一些之後,就基本都被朝廷重新遣送回鄉了。
只有即使回去了也無法維持生計,或者在這邊能和家人一起擁有更好生活的少部分災民,最終選擇了在邢州落籍。
隨著人員的不斷回流,白景洲在受災兩州買的田地、鋪面也都陸續被接受了委託的牙人租了出去,宅子則是被他留在手裡,暫且空置著以備不時之需。
之後的大半年時間,顧文萱和白景洲日子過的按部就班,他們生活中的唯一變動,就是白景恆考中秀才,顧文澈、蘇雲展、彭旭安、陶昌、白里正的大孫子白耀恆、白氏族老的小兒子白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