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都是如此周全,世上再沒如此好的男兒!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這竟然完完全全是她自己的臆想!
那道姑竟是侯爺心上的人!
心口被人捅進的刀,呼啦一下又被拔了出來,顧初音疼得有些麻木,卻又笑了起來,笑出了聲。
“原來,都是我自己在騙自己!原來,都是假的!”
捂著胸口,她淚如雨下
眼睛上蒙了無人知曉的霧,水霧彌散,在眼前浮現一片亭臺樓閣,就像是海客口中的瀛洲、越人話裡的天姥;若是信了,伸手去觸控,從指間劃過的卻只是一縷穿堂風而已。
天空飄了細細的雪,風一吹飄蕩好遠。
涿州城外,路邊的枯草裡無有馬兒能嗅到的清新草料,馬兒不滿地搖頭踏步,又漸漸向喧鬧的城門方向尋覓,只是一步跨出,卻被背上的人勒住了韁繩。
“不去了。”馬上的人低聲道,不知是說你馬兒聽,還是說給他自己。
他勒住韁繩調轉馬頭,肩上積雪撲漱漱落了下里,落在他的道袍上,落到馬背上,或滑落,或化掉。
有上了年紀的老道士從路邊往城門處跑,朝後面的另一個老道士呼喚著,“老關,雪下大了,快些個!”
後面這關老道跑得氣喘,“我這上了年紀的,跑不動了!”
他扶著拉腰呼哧呼哧地喘氣,一側頭看到路邊有個人,見著他也一身道袍,“呦”了一聲,“小道友,自哪來往哪去呀?涿州城就在眼前,要下大雪了,進去避一避吧!”
馬上的人朝關老道客氣拱手,“多謝您指點,晚輩就不進城了,這便去了。”
他說完,最後望了一眼涿州城,揚鞭打馬,瞬時離了去。
雪從他身上全落了下來,鄧老道瞧著他打馬遠去,很快化為風雪中模糊的墨點,嘖嘖道:“年輕人就是撐凍,也不知立在這多久了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