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何須什麼小廝?”
顧凝說著,轉身往那小廝處去了,小廝也趕忙迎了上來。
“你回家去同家母說,顧凝事情了了便往家中去,你莫要跟著了。”
“可是四爺不,道長,夫人知您進京了,一早便等著了,您還是先去見一見夫人吧,正好也將行李都放下不是?”
顧凝一聽到他“小人”、“四爺”的,便覺得頭疼,這會兒聽他又催自己還家,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薛雲卉在一旁聽得好奇心直往上躥,“要不你還是先回家吧!”
說完才想起來,自己是要問問他怎麼也來了朝天宮的,只是沒想到話到嘴邊,換了個樣。
只是她這麼一說,顧凝倒是認真想了一下,忽然看向了她,“也好。圓清你進京一趟也不容易,顧凝家離這處並不算遠,同我一道去吧。”
這話一出,不遠處跟著的莊昊便瞪大了眼他們家夫人進京,侯爺還沒來得及見上一面呢,這顧道長要截胡?
薛雲卉也趕緊擺手,“你回家我跟著作甚?”
顧凝卻朝她笑笑,道:“圓清有所不知,今日顧凝家中可巧有喜事,乃是大堂兄家中小兒滿月。”
那小廝在旁也連道正是,“道長隨我家道長一道去吧!”
聽他這話,好似薛雲卉不去,顧凝便不回家了一般。
“這我什麼禮都沒備呀!”
顧凝笑道不用,“我替圓清送了便是。”
合著她去便是去討一頓滿月酒?
這倒是沒什麼,只是她起了個大早,不是來查這朝天宮的嗎?怎麼朝天宮沒進去,去了顧家吃酒呢?
薛雲卉撓撓頭,心道反正要同顧凝問一問朝天宮的事,隨他去便去吧,滿月酒去得人定然多,她去吃一杯也沒什麼不好。
因而一點頭,答應了。
顧凝越發笑彎了眼睛,邊走邊低聲道:“我母親定喜歡你這性子。”
薛雲卉聽著這話有點奇怪,剛想問,顧凝卻問起了她朝天宮的事。
這事要緊。薛雲卉也管不得旁的了,連忙同她把近來知悉的說了起來。
“專程選了有上百年甚至幾百年的宅邸改建,你說改什麼?哦,對了,我還得了一張他們改建的圖紙,你瞧瞧!”薛雲卉連忙將圖紙拿了出來。
顧凝看了便是皺眉,“這圖我沒見過,只這改法,顧凝覺得似乎在哪看過像是”
他嘀咕了幾句,街面上人聲鼎沸,薛雲卉沒聽清,“顧凝,你說什麼?在哪見過?”
“約莫不是,許是記錯了。只是圓清這麼說,顧凝這趟本想往朝天宮尋道錄司的,看來是去不得了。”
薛雲卉問他,“你尋道錄司,有什麼事?”
“圓清有所不知,那紫心山莊出事之後,王家人再不敢沾那莊子裡,一個個避如蛇蠍,官府這邊也不想沾手,兩廂商議賣出去,師叔師兄怕這山莊落進有心人手裡,也是全真去除邪氣人手不夠,所以讓顧凝前來道錄司稟報此事,交由道錄司主持。”
薛雲卉恍然,道錄司掌天下道教事物,那紫心山莊的事本也是由道人引起,是該交由道錄司主持。只不過,他們以為的道錄司,卻不巧正同背後這黑手連到了一起!
顧凝和薛雲卉皆是嘆氣,道錄司中到底誰人牽涉到了此事,這人又處在何等位置,對於他們兩個剛剛摸到一片影子的人來說,還是如同迷霧一般。
兩人在人群中穿梭,陸陸續續又相互說了些事,果真沒過多久,便到了一處巷口。
巷口冠蓋如雲,也是水洩不通,不停地有跟車的小廝婆子前後跑著疏通道路,薛雲卉指著這巷口,回看了顧凝一眼。
“這些人,莫不是吃你家滿月酒的吧?”
顧凝無奈地朝她點頭,薛雲卉嘆出了口,“你果然是有錢人!”
走路的比坐馬車的倒是方便許多,薛雲卉跟在顧凝身後往裡走了沒多遠,便瞧見一塊煊赫嶄新的門匾。
“敕造成國公府。”
薛雲卉一個字一個字唸了過去。
原來顧二姑娘顧初音和顧凝同出一門!
難怪顧凝這麼有錢!
成國公府,雲德大長公主的夫家,比著鬼侯爺可家族根深蒂固多了!
薛雲卉震驚著,回頭去看顧凝,卻見有一男子突然從後面的白馬上跳了下來,一把摟住了顧凝,“凝哥兒!你果然回來了!”
“哥!”顧凝立時揚了笑臉,叫了那男子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