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傳過來,赤松怔了怔,藍光定了一定。
“你差多少年的靈力?”
赤松恍恍惚惚,“我算算,差......十八年......”
薛雲卉忽然長出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等你成了張世秋,別忘了送我兩千兩雪花銀!”
“這麼多......不,你......你要送我靈力?!”藍光一抖。
薛雲卉緩緩道:“是!還是二十年的!”
......
靈力從指間一點點掠過的時候,薛雲卉在想那背後的人,一直利用張正印之手吸取靈物靈力,可就赤松所言,他和那不幸散去的老龜均只有三百餘年的修未,加起來也不過七百年,便是連一百多歲的青藤也加到一處,也不八百多年,現如今青藤之靈,那張正印是別想握在手中了,只這七百年的修為,哪裡夠呢?所以看中了自己那原身,要去吸食麼?
一來她沒見過什麼鴆鳥前去試探,二來,便是試探又如何,她已轉世,梧桐被鴆鳥藍羽所毒,也不會似靈在樹中的赤松一般,抖了樹枝露出馬腳,他們怎麼就選定了她呢?難道不過是替補之用?
謎團就像是線球,沿著線索一圈圈扯開,可是越往中間,越被交錯的線頭糾纏迷惑。
只是眼下卻管不了這麼多了,她將正好帶在身上的硃砂抹到石臺的鎮壓一切邪祟符上,最後一點抹完的時候,她腦中聽到了赤松中氣十足的叫嚷聲,“張世秋,我來了!”
薛雲卉連忙攔住他,“張世秀還沒走呢!”
赤松顯然興奮地好似一朝飛昇一般,同她道:“道長,我附到張世秋身上,正好牽制住張世秀,你可不就好走了嗎?!”
倒是他說得這麼一回事,薛雲卉也跟著他高興起來,赤松道:“我這一轉世,且看那背後之人還怎麼讓張正印替他做事?!”
薛雲卉正是為此興奮不已,她本來不過是來此地探一番路,沒想到陰差陽錯地竟一手阻止了那人以邪術飛昇之路!
那人借張正印之手成事,必然是自身並不方便,現下張正印得償所願,定然就此罷手,她倒要看看,那人的計劃半途泡湯,他又該怎麼辦?!
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
薛雲卉的雀躍溢於言表,倒是沒忘記囑咐赤松,“轉世了,你便真的是張世秋了!張世秀你愛不愛我不管,只那張正印想也是見多識廣之人,雖他被那人利用沒少犯下壞事,可你少不得要認下這個爹,萬萬不能露出馬腳!正好順路打探一下,到底是何人又是如何同張正印聯絡!咱們現在斷了那人之路,那人不定還有後招,萬萬小心!”
赤松道記下了,“你救我,我卻還不曉得你是誰?”
薛雲卉朝那躥得老高的藍光一抱拳,“福清觀薛雲卉。”
......
薛雲卉伸出手指,用淡黃光暈的靈力送了他一程,藍光自石門倏忽穿過,薛雲卉心下砰砰亂跳,貼在石門上聽外間的動靜。
外間靜得讓人心悸,薛雲卉攥緊了手,忽然,聽到一聲猛然的抽氣聲。
“秋哥!”
薛雲卉跟著這一聲喊,一口氣提到了喉嚨口,她豎起耳朵,一陣嘰裡呱啦的聲音穿了過來。
薛雲卉一愣,雙手立時按住了自己的嘴——她差點笑出了聲。
轉世為人哪有那麼容易適應的?
她暗暗好笑,笑道眼淚都滑落了下來。
赤松成了!他轉世成了!
抹了抹眼淚,淚珠子又在打轉。赤松轉世成了,再不會步老龜後塵飄散在天地之間了!而她,也多了一個幫手,那背後之人再不能牽著她的鼻子走了!
一時間,她氣力千百。
外間,是張世秀喜極而泣的聲音,一聲聲“秋哥”喊得薛雲卉心下發顫,倒也不為旁的,只是怕赤松受不得張世秀這般,一把將他推開了去,豈不是要露餡了!
只是她卻也管不了這許多了,她得出去,不能困在此處!
有不同於嘰裡呱啦的聲音出現了,薛雲卉暗暗猜測,這是不是方才赤松同她提到的,用咳嗽聲當暗號?
薛雲卉聽了幾聲,那奇怪的聲音終於正常起來了,“咳”地一聲出現了。
外邊漸漸清晰的話語聲甚是響亮,薛雲卉不再遲疑按動了石門的開關。石門開的不慢,可薛雲卉心裡像是著了火一樣,唯恐張世秀髮現什麼。
不過,她顯然低估了張世秀對張世秋的感情,現如今的張世秀只顧著趴在張世秋身上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