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幾個道士也肅了臉色。
方才那瘦削老道專挑了保定前的事讓薛雲卉說,就是怕她事先在保定打聽了胡道士的底細。大家都是幹這行的,真真假假的把戲,還是弄得清楚的。
可誰都沒想到,涿州的事竟也讓薛雲卉抖了出來!
當下胡道士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折騰了好幾陣,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那瘦削老道到底年紀大,沉得住氣,雖也驚訝,卻替胡道士開了口:“這位道長既然說到了涿州,那便接著說他在涿州的事兒唄!”
胡道士臉色極為難看,狠狠地瞪著薛雲卉,只怕她抖出來更多見不得人的事來!
可註定是他怕什麼來什麼了。
“足下這面相,貧道若沒猜錯的話,當年在涿州……可是替旁人出了壞主意了?事發之後,又拿了素日與你有恩的人頂缸……哦哦,我來算算,那事是不是和知府衙內有關啊,為著這個,足下被人趕了,哎喲,竟還將你自己夫人折了進去……”
“別說了!閉嘴!”
胡道士突然一聲暴喝,打斷了薛雲卉。只見他目眥盡裂,雙眼赤紅地呼啦站了起來,一腳就要朝薛雲卉心口踹來。
薛雲卉早就防著他這一腳了,當下一個側身,人閃到了一旁,而胡道士卻一腳踹了個空,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膝蓋骨還正正好好磕在薛雲卉用來寫字的石子上,只疼得他抽到幾口冷氣。
擺攤的過路的人裡,還頗有幾個忠直之人,當下見著胡道士被人說中、惱羞成怒、當街行兇,紛紛上前,更有一義士,一把將他按在了原地不得動彈。
薛雲卉適時地站了起來,撣了撣衣襟上的塵土,看著胡道士被人按壓地狗吃屎,心頭甚是解恨,卻仍是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無奈攤手,“若不讓我看也就罷了,既然看了,我必是要說實話的。足下鬧成這般,又是何苦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