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投胎的原主魂魄,到底意下如何?!
想來那魂兒正捂著嘴笑呢吧!
薛雲卉誰都問不了,只是想罵人罷了。
看來這侯爺對自己已經勢在必得了,見官自己也毫無優勢,正如那羅行商所說,她二叔就是個說不上話的幕僚,更何況知州那小人嘴臉的,見到侯爺,還不得跪著舔?
與其拖薛家一家下水,抄家流放,還不如她簽了這賣身契算了!
她心裡想著,那羅行商就走了過來,將賣身契放在了薛雲卉眼前。
白紙黑字,只等著她按下手印了麼?
她抬眼去看那契書,一眼便掃到了上面赫然紙上的主家名字:袁松越。
這回可錯不了了,瑞平侯的尊姓大名,可不就是這袁松越麼?!
薛雲卉看著這賣身契,心頭一聲疊一聲地嘆氣。
雖然以她的本事,先簽下契書,應付了這侯爺,再伺機跑路,不成問題,可她頂著這具肉身,這一輩子怕都要被四處通緝了,她只想想,都覺得糟心。
可是不籤,也別無他法了。
薛雲卉不由抬頭去看這侯爺,見他端了茶盅,悠閒地飲茶,彷彿縱奴行騙、逼良為奴和他毫無干係一般,他只是來看一出讓他舒爽的戲的。
薛雲卉很氣,可她來不及再生氣,忽然想到了一個奇怪之處。
既然薛家當年曾對不起這侯爺,那他為何不直接將薛家打到一敗塗地,如此豈不是更加出氣了麼?
可他為何要逼自己賣身為奴呢?
既然不是衝著她這個假薛雲卉來的,那真薛雲卉,又為何值得他如此?
念頭閃過,薛雲卉再看這白紙黑字的賣身契,就實在按不下這個手印了。
或許,此事還有轉機。
薛雲卉皺了皺眉,抬起頭來,認真地看了這侯爺幾眼,見他不避不讓,目光冷厲地從眼角射了過來,不由想露了怯。
可輸人不輸陣,薛雲卉沉了口氣與他對視了幾息,隱隱覺得他這目光壓迫感太強,自己在他的目光下,說不定就快頂不住了,因而也不強來,忽的冷哼一聲,沉聲道:“我要單獨思慮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