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十幾名張府家奴一擁而上。
棍棒直接朝著吳老二召喚。
吳老二拿著扁擔奮力抵抗,可是雙手難敵四拳,好虎架不住群狼啊!
在家奴們的群毆下,他迅速倒地,被打得死去活來。
“好了,新朝新氣象,給點教訓就好了,別鬧出人命。”管家揮了揮手,家奴們停止了動作。
“聽好了,張老爺的七成租子,一成都不能少,誰要是敢不交租,這就是他的下場!”
管家呵斥著吳家村的圍觀眾人,指著吳老二道。
一眾百姓看著吳老二的下場,一個個地後怕不已,唯恐自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管家已經發話了,你們還不趕緊交租!”一名年長的家奴拿著砍刀呵斥道。
眾人聞言一鬨而散,紛紛跑回了自己的家裡,含淚扛出了大包小包的糧食。
管家帶著家奴們見狀哈哈大笑。
張府開進吳家村的馬車迅速裝上了糧食,準備送掉張府的糧倉中。
“侯爺,這些老爺還是這麼囂張,咱們是不是直接弄死他們!”一棵楊柳樹下,一名家奴打扮的丁壯開口道。
威寧侯梁誠靠在楊柳樹上,一副商賈打扮。
“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去。”他摘下了自己令牌。
“拿起令牌去杭州城,讓老馮調一千兵馬來。”
“他媽的,這群江南的老爺們,國主來了都這麼不老實,老子非滅幾家,殺雞儆猴不可!”
梁誠罵罵咧咧道。
他原本是威寧伯,因為策動滇京事變有功,被孫可望晉封為威寧侯。
如今孫國主在江南改革,正是他這位錦衣衛指揮同知的用武之地。
整個江南,無數錦衣衛緹騎四出,就得不長眼計程車紳冒頭呢。
這錢塘士紳如此囂張,竟然敢公然對抗新法。
正是梁誠衝業績之時啊!
“好,侯爺,咱們就殺他一個天翻地覆,抄了這群老爺們的家!”屬下大喜過望,連忙拿著梁誠的腰牌上路了。
當天晚上,吳老二帶著一身的傷躺在床上呻吟。
“當家了,咱們的糧食都被那些天殺的給搶走了,張老爺是沒想給我們活路啊!”吳老二的妻子抱著三個孩子哭哭啼啼道。
吳家老母也是一直哭泣,不斷地拜著觀音菩薩。
“哭什麼哭,有什麼好哭的!”吳老二罵道:“這個狗日的張老爺,他想要我死,我吳老二也不是好欺負的。”
“明日一早,我就去衙門告官,就算是死也得讓他們不痛快!”
“高官!”吳家老母嚇了六神無主。
“兒啊,自古官紳一家,官官相護啊,你要是去衙門告官,這可就回不來了啊!”
“娘,慕老爺是青天大老爺,而且國主又來將來了。”
“這官府不是說駕前軍是咱們窮人的隊伍嗎?國主又是泥腿子出身,和以前的闖王一樣。”
“秋收的時候衙門可是來了人,專門給咱們窮人留足了糧的!”
吳老二咬牙道:“反正咱們現在沒活路了,此時不告官,等過段時間也得餓死!”
“這告是死,不告也是死,老子豁出去了!”
李自成昔日進入北京之時,江南震動。
大批奴僕躍躍欲試,只待大順軍一來就要響應順軍。
而今孫可望進入了江南,在大力宣傳之下,江南的百姓的心思開始浮動了。
吳老二被張府惡奴如此,這讓這位膽大的漢子不禁產生了魚死網破的想法,想要去錢塘縣衙告官。
“兒啊,這能成嗎?”吳家老母含淚道。
“總比天天拜這個觀音菩薩要強,娘,你拜了幾十年了,可是菩薩什麼時候顯靈!”
吳老二猙獰道:“明日我便去縣衙,要是慕老爺不為我做主,我就去杭州找大老爺!”
“要是杭州的大老爺也和張府串通一氣,我就去南京敲國主的登聞鼓!”
“老子已經沒活路了,咱們家與其白白餓死,倒不如拼一把!”
“老子就不信了,駕前軍這種造反出身的隊伍還能繼續護著這些老爺不成!”
“反正我吳老二爛命一條,就算是丟了老子也不在乎了!”
翌日清晨,吳老二便強忍著傷痛踏上了前往錢塘縣城的路途。
與此同時,縣令慕天顏卻在縣衙內會見了一眾錢塘士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