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喊爹。”
“服不服?”
段易然果斷認慫,舉起一隻手,很像學生回答老師問題,痛哭流涕:“我服了服了!爸爸!別在噴,噴那個火了……我以後給您當牛做馬,對了,經銷的單子,全是您的!全是您的啊!我還有一個小兒子,他不能沒有父親啊!”
業魔能屈能伸,他雖然很恨石大亨,但現在不會表現出來。
遊戲問石大亨說:“這怪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石大亨無奈:“是你自己喊的服不服。”
遊戲說:“武術家打人要嘿哈,咱們玩家pk也有戰吼。我就是喊著玩玩,他當真了?”
石大亨嘆氣:“肯定當真了。我現在很暈,又是蜘蛛精又是業魔的,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現實。能不能不殺人?”
遊戲果斷拒絕:“170罪惡度的怪,傻嗶才會放過。剛才對他造成重傷,可以看怪物圖鑑了,你自己去看,會爆好東西的!”
石大亨點開了段易然的資料。
他關注的不是道具掉落,而是這個人的過往。才瞄了幾行字,他再也看不下去了。虐待、殺人無惡不作,這業魔手上至少有6條人命,而且還……
吃人。
“殺了他!”石大亨怒吼:“絕對不能讓他逃走!”
遊戲嘿嘿一笑:“當然。”
段易然見石大亨不動了,還以為求饒有效果。內心的恐懼不禁變成了輕視,暗暗下定決心,如果他能逃走,絕對要以十倍殘忍的方式報復回來!
他緩緩往後退。
遊戲露出悲天憫人的表情:“對了,你兒子叫什麼?”
段易然生怕說謊露出了破綻,硬著頭皮實話實說:“段由葉。”
“看看地圖,哦,段由葉在這……”遊戲自言自語:“找到下個目標了,滅門要徹底,斬草要除根,一件道具不能放過。”
段易然聽不懂,但聽出了殺機,他死死怒瞪道:“你什麼意思?我的死訊若是讓同族知道,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你的愛人,你的親屬全都要死!活活的被折磨死!”
他知道遊戲不打算放他離開,索性放手一搏!
段易然仰天嚎叫,雙手逐漸變成了鬼爪,空氣越發狂暴,他猙獰道:“該死的人類小蟲子!”
腳下碎石飛濺,裹挾無邊威勢衝向“石大亨”,勢要將其撕碎,威勢之猛,哪怕是銅牆鐵壁都擋不住他的一爪。
“石大亨”用撬棍與段易然的爪子碰撞,火星四溢,撬棍突然飛出去十幾米遠。
好機會!
段易然眼露大喜,獰笑著,舉起爪子想要捏碎石大亨的腦袋。
爪子剛抬到半空中。
他猛然撞見了“石大亨”的眼睛——沒有武器被打飛的惶恐不安,而是翹首以盼的躍躍欲試!
最後一秒,他在世界變黑前,有隻手摸到了他的脖頸,同時聽到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庖丁解牛。”
……
亂石崗。
“嘔!”
程斌大吐特吐,臉色慘白,苦膽汁都快吐出來了,但還得舉著相機,把現場畫面拍下來。
他拼命喝著礦泉水,努力偏過頭,對身旁的高挑女人問道:“楊師傅,你還能分辨得出受害者的模樣嗎?我是說,那個,能拼成原樣,讓我拍個照麼……”
楊媚兒皺眉道:“這不是受害者,是業魔,從骨頭的顏色深淺上看,狸貓級的大師傅恐怕都不是它的對手。”
程斌驚訝。
楊媚兒繼續說:“這個業魔是被活生生虐殺的。瞧瞧這肉質紋理,尤其是毛細血管的膨脹度,應該是活生生削下來的肉,動作很精準,刀功不再我之下。這人應該是把業魔留到了最後一口氣,才殺了它。不過……做得好!這種怪物就不應該幸福的死。”
“兇手,啊不對,是英雄,報告該怎麼寫?”程斌問道:“危險級別呢?”
“等會長的意見。”楊媚兒怔怔道:“以前奉京市可沒有這樣的角色,至少是……青狼。”
程斌笑了。
“您真是會開玩笑,會有青狼級的傢伙藏在奉京市?那您不如說會長家後院藏了個航空母艦了。”
楊媚兒不予置否,望著地面上的灼燒痕跡,她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