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這隻小狗是誰的?”
見林白榆只是要問這個問題,蘇全暗暗鬆了一口氣。
其實他剛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林白榆懷裡抱了一隻小狗了,但是他當時的注意力都放在林白榆身上,倒是沒有太關注,這會兒仔細看了一眼後搖搖頭道:“據奴才所知,安樂所裡沒有人養狗,而且奴才也沒有見過它。”
說完,他想了想,然後又道,“不過安樂所就在景山腳下,而景山又是主子們習箭遊獵的地方,所以這邊設立了一個養狗處,養了不少的獵犬,所以這隻細犬很有可能就是從養狗處那兒跑進來的。”
“原來是這樣。”林白榆看了蘇全一眼,然後突然問道,“那不知蘇公公能否幫我一個忙?幫我去確定這隻小狗是不是真的從他們那兒跑來的?如果是的話,麻煩再順便幫我問問我能否將它領回來養。”
蘇全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是話到了嘴邊,他又改變主意了:“行,既然格格喜歡這隻狗,那麼奴才就幫你去問問。”
見蘇全答應得這麼爽快,林白榆面上露出了一個高興的表情,可是等蘇全一走,她臉上的笑意就淡了。
逢秋見狀,喊了林白榆一聲,然後問道:“怎麼了?是蘇公公有什麼不對嗎?”
林白榆轉頭看向逢秋,反問她:“你不覺得他對我太殷勤了嗎?哪怕正如你所猜測的那樣,他打算亡羊補牢,但是他至於做到替我當跑腿的程度嗎?”
她覺得不至於。
因為她即便真的痊癒了,回宮了,她也不一定有機會得寵,或者說即便她得寵了,她也不一定有機會報復蘇全。
畢竟毓慶宮在紫禁城內,而安樂所則在紫禁城外。
逢秋原本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是聽林白榆這麼一說,她才意識到蘇全好像確實是過度殷勤了。
她問:“格格您懷疑蘇公公別有用心?”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林白榆說,“所以讓你找機會打聽一下蘇全為什麼突然變換了態度。”
“奴才記下了。”如果說之前逢秋只是抱著不忤逆林白榆的態度的話,那麼這會兒她要上心許多了。
“不過格格您真的打算養這隻細犬呀?”逢秋看了一眼被林白榆抱在懷裡的小細犬,見它黑乎乎的,忍不住道,“您要是真的想養寵物的話,奴才覺得養牡丹犬更好。”
逢秋說的“牡丹犬”就是後世所說的京巴犬,這可是從秦朝開始一直到清朝都是皇室格外偏愛的玩賞犬,除了因為它外觀優雅精緻、性情溫順可愛之外,它嬌小的體型也是使得它尤為受到後宮中的嬪妃們喜愛的原因。
但是林白榆現在抱著的這隻小細犬就不一樣了,在後世,細犬被歸類為烈性犬,而現在即便沒有這樣的劃分,但是在人們的眼中,細犬就不是普通的犬隻,它是可以隨主人一塊遊獵的狩獵犬。
而這樣的犬隻顯然不適合後院的女子養。
逢秋說完這話,林白榆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小細犬就忍不住衝著她一頓“汪汪”。
“……???”
“……!!!!!!”
逢秋一臉震驚地看著小細犬,雖然她聽不懂它在說什麼,但是她可以感覺得到它罵得挺髒的。
“格格,它它它……它聽得懂人話?”
“我覺得是聽得懂的。”林白榆擼了擼小細犬的狗頭,輕聲安撫了它兩句之後又對逢秋道,“所以這樣的話以後可別再說了,我就覺得這個小傢伙跟我有緣,要養的話我也想要養它。”
“更何況我們這兒住得偏,養著它的話,我們也能安全一些。”
逢秋一聽,覺得林白榆說得挺有道理的,尤其是現在意識到蘇全不對勁了,雖然不知道他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但是如果他真的對她們有壞心的話,那麼養一隻狗就相當於她們多了一個幫手。
不過……
逢秋瞅了小細犬一眼,看它大概也就只有四五個月大而已,心想這個“幫手”是不是有點太小了?
“對了。”林白榆突然想起一件事,“待會兒逢秋你去找小東子,讓他找多兩個人清一清院子裡的雜草,順便將雜草後面的洞給填上。”
今天只是鑽進來一隻小狗而已,誰知道明天會鑽進來什麼?
逢秋一驚:“雜草後面還有洞?”
“是啊。”林白榆道,“要不是這個小傢伙,我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逢秋看了小細犬一眼,心想這個小傢伙倒是誤打誤撞就立功了:“奴才這就去找小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