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整頓的這些天,顧文茵一天比一天暴躁的指桑罵槐中,大概能窺得一些原因。
無非就是一來人心不足蛇吞象,二來顧文茵開始計較起安正青被蘇詩語“霸佔”的那些年,看不得蘇詩語的女兒過得太舒服。
也是在整頓的過程中,安羽才發現,安正青根本不知道尤克家族的存在。
安正青說他也就見過蘇詩語的父親一次,對方要給他兩百萬讓他離開女兒。
安正青一看,能給他兩百萬離開,說明他們擁有的不止兩百萬。
只要抓穩蘇語詩,他能得到的就不止兩百萬,於是轉頭對蘇詩語表現得更加死心塌地,蘇詩語因此還在電話裡和家裡人大吵了一架。
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單單是蘇語詩名下的房產就值上千萬。
更別說她賣掉的房產重新購置的婚後房產,後來還拆遷了。
蘇語詩嫁給安正青之後她的家人就沒有再出現過,而蘇詩語也沒有再提過她家裡人。
她鬱鬱寡歡了一段時間,這期間卻是安正青和顧文茵情誼迅速升溫的時候,他壓根就沒關心到蘇詩語的心情,只是到她有段時間總哭哭啼啼的。
再後來,安正青就以為蘇語詩的父母是不是不在了,而她繼承了家裡的財產。
畢竟,蘇語詩那個時候名下的財產、房產,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安正青想都不敢想的。
一個年輕女孩能有這麼多錢,安正青除了覺得她已經繼承的父母的遺產想不到別的可能。
每次提起家人,蘇詩語總是一言不發,情緒很低落,這讓安正青更加確認情況就是自己以為的那樣。
安羽在瞭解到這些往事,對安正青的厭惡幾乎要達到了巔峰。
安正青和顧文茵罵了安羽幾天,逐漸意識到,安羽根本不痛不癢,完全沒有回嘴的意思。
而是在隔天又讓人搶走安氏集團的一個專案。
他們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合作方似乎得了某種指示,安氏集團還沒去質問他們為什麼臨時毀約,他們就自覺派人過來告訴安正青:安羽小姐給的條件更誘人,已簽約,這些好處安氏集團給不起。
安正青無能狂怒,在家砸壞了不少傢俱。
安羽什麼都沒說,貼心地讓人將被砸壞的傢俱以及受到影響的古董名畫列了清單給他送去,附帶蘇詩語當年購買的收據影印件。
畢竟這可是媽媽留給她的房子。
蘇詩語也許猜到有這麼一天,也許在什麼時候看清了安正青的嘴臉,斯人已逝,安羽無從得知她真正的想法。
但在蘇詩語留下的遺囑裡,詳細列出了別墅裡的字畫古董、甚至連家裡的吊燈都列了上去,這些,都歸安羽所有。
現在安正青在這裡搞破壞,沒什麼好說的,賠錢吧。
“爸爸,要麼賠錢,要麼坐牢哦。”
“就算安瑞航以後走的路不需要政審,您也不希望他有一個坐過牢的父親吧?”
安瑞航也許無辜,但安羽也沒有真的要送安正青進去,至於安瑞航,只要他不來招惹他,她是不會對他做什麼的。
但是她知道安正青在意什麼,現在和安正青鬧翻了,在安正青眼裡,她沒什麼事做不出來。
“我吧,現在有錢有閒,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賠償,我先將你送進去,然後再打個海報,將你做的破事、你坐牢的事實都寫上去,安瑞航去到哪裡上學,我就貼到哪裡,以後在他的婚禮上我還要人手一張發給各位來賓看看,嘖嘖,你猜你這個唯一的兒子會不會在我這十年如一日的騷擾了恨死你這個父親?”
安羽像個老大爺一樣毫無形象坐在沙發上,纖細的手指捏手機漫不經心地點著,說出來的話像是在開玩笑一般。
但她跟安正青現在什麼關係啊。
她說的每一個字,字字都像是一根根細針,專往安正青的心窩子上戳。
“逆女,你個逆女!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是想把這個家給毀了嗎?!你為什麼要把公司的專案毀掉?別忘了,公司也有你的一份!”
啊這。
她說了這麼多,安正青最緊張的竟然不是安瑞航,而是公司?
“你說這個啊。”安羽後知後覺想起來,老老實實告訴他:“忘了告訴爸爸,我手上的股份已經賣給大伯啦!以後公司就跟我沒有關係了,爸爸,相信沒有我在公司搗亂,公司在你和大伯的帶領下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