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嶼年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深深地看了江千歲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他像是要把江千歲吸進他深邃的眼眸裡一樣,看得江千歲心裡直發毛。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翻湧的情緒,直起身,轉身離開陽臺。
回到房間的傅嶼年煩躁地解開襯衫的兩顆釦子,扯松領帶,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威士忌。
他平時滴酒不沾,今天卻破天荒地想借酒消愁。
“該死!”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一口灌下辛辣的酒液,腦海裡卻揮之不去江千歲剛才那副迷茫又無辜的表情。
他到底在幹什麼?他怎麼可以……
對江千歲產生這種想法?
他怎麼能……
傅嶼年一向冷靜自持,此刻卻被突如其來的情感攪得心煩意亂。
他煩躁地耙了耙頭髮,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他需要冷靜,需要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緒。
他承認,他對江千歲,的確有著超乎尋常的佔有慾。
但他一直告訴自己,他欣賞江千歲的才華,想要保護她不被娛樂圈的汙濁所侵染。
而江千歲看著傅嶼年離開的背影,滿心疑惑和莫名其妙。
這傢伙,吃槍藥了?
說話說一半,跟演啞劇似的,還突然一副要吃了她的樣子,結果啥也沒幹就走了?
莫名其妙!
江千歲對著傅嶼年離開的方向翻了個白眼,這人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冷靜下來後,江千歲回想起傅嶼年今晚的反常舉動,他看自己的眼神、說話的語氣、還有剛才那突然的靠近……
江千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會吧?
難道這萬年冰山,真的對自己……有意思?
江千歲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了整個房間,也照亮了江千歲那張寫滿疑惑的臉。
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坐在床上努力回想著昨晚傅嶼年那些莫名其妙的舉動。
“這傢伙,該不會是中邪了吧?一會兒深情款款,一會兒又冷若冰霜,玩變臉呢?”
江千歲抓了抓頭髮,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嘟囔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霸總の推拉戰術?”
而另一邊,傅嶼年已經神清氣爽地出現在了健身房。
他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完美地勾勒出精壯的身材,額角的汗珠隨著他揮動的拳頭的節奏滑落,更添幾分男性魅力。
昨晚的失控,似乎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早啊,傅老師!”
許佳業頂著一張比昨晚敷的面膜還白的臉,笑嘻嘻地湊到傅嶼年身邊,“昨晚睡得好嗎?”
傅嶼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揮舞著拳頭,彷彿眼前這個喋喋不休的男人只是個空氣清新劑。
許佳業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尷尬,轉頭就去找溫溪八卦去了。
“傅老師,你昨晚睡得好嗎?”
溫溪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容。
“我昨晚好像聽到你和千歲房間那邊有什麼聲音,沒事吧?”
傅嶼年動作一頓,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想多了。”
溫溪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訕訕地閉上了嘴。
直播間的觀眾們已經笑瘋了:
“哈哈哈哈,溫溪這是在查崗嗎?”
“傅總:我的心裡毫無波瀾,甚至還想再做兩組臥推。”
“江千歲呢?怎麼還沒看到我們家歲歲?”
……
就在這時,江千歲終於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慢悠悠地走進了餐廳。
“早啊,各位。”
江千歲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的天,歲歲你昨晚是被吸血鬼吸乾了嗎?”
許佳業誇張地說道。
“別說了。”江千歲擺了擺手,端起牛奶就往嘴裡灌,“一言難盡啊!”
“歲歲,你昨晚沒睡好嗎?怎麼看起來這麼疲憊?”
溫溪關切地問道,眼神卻時不時地瞟向傅嶼年。
“沒什麼,可能是昨晚做了噩夢吧。”
江千歲含糊地應了一句,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傅嶼年坐在江千歲的對面,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