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嘈雜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在陸子安耳邊。
他握著手機的手指倏地收緊,骨節泛白,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溪元……溪元怎麼了?江千歲,你把話說清楚!”
回應他的只有忙音和女人慌亂的尖叫。
陸子安眼前一陣陣發黑,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連外套都忘了穿,抓起車鑰匙就衝出了門。
一路上,他腦海裡全是巫溪元明媚的笑容,耳邊迴響著她銀鈴般的笑聲。
他用力甩了甩頭,試圖甩掉那些美好的回憶,卻發現那些畫面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電話那頭嘈雜的聲音和江千歲冰冷的語氣像一把冰錐,瞬間刺穿了陸子安的心臟。
一路上,他腦海裡不斷回放著江千歲最後那句“如果溪元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
醫院的消毒水味讓陸子安感到一陣窒息。
他慌亂地跑到護士臺,聲音顫抖地問道:“請問,巫溪元,巫溪元在哪間病房?”
護士抬起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語氣不耐煩地說道:“你是病人家屬嗎?探視時間還沒到呢!”
“我是她朋友!求求你,告訴我她在哪!”陸子安的聲音幾乎是哀求。
護士被他焦急的模樣嚇了一跳,這才說了病房號。
陸子安道了謝,跌跌撞撞地跑向病房。還沒進門,就聽到江千歲尖銳的怒吼聲:“陸子安,你這個混蛋!你還敢來?!”
他心頭一緊,推開病房門,看到臉色蒼白的巫溪元躺在病床上,旁邊的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江千歲看到他,怒火中燒,猛地衝上來,揚手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的一聲,陸子安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角泛起一絲血腥味。
“陸子安,你這個騙子!人渣!你到底對溪元做了什麼?!”
陸子安一言不發,只是死死地盯著病床上的巫溪元,心如刀絞。
“你說話啊!你啞巴了嗎?!”江千歲見他這副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說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把她逼上絕路?!”
陸子安被她搖晃著,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他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你還有臉問‘怎麼會這樣’?”江千歲冷笑一聲,一把將他推開,“陸子安,你捫心自問,你對溪元,究竟有過幾分真心?你接近她,不過是為了利用她,達到你自己的目的罷了!”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陸子安想要解釋,卻被江千歲打斷。
“我不想聽你解釋!你給我滾!滾啊!”江千歲指著門口,聲嘶力竭地吼道,“如果溪元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陸子安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看著江千歲哭倒在巫溪元床邊,心如刀割。
他想要伸手去觸碰巫溪元蒼白的臉頰,卻在半空中停住。
他,還有什麼資格觸碰她?
病房裡,只有儀器冰冷的“滴答”聲和江千歲壓抑的哭泣聲,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凌遲著陸子安的心。
“溪元……對不起……”他無力地閉上雙眼,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
“溪元她……”陸子安聲音顫抖,卻不敢問出那個最壞的結果。
江千歲猛地抬起頭,看到陸子安的那一刻,她眼中的悲傷瞬間被熊熊怒火所取代。
她猛地站起身,揚手就給了陸子安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的一聲,在空蕩蕩的走廊裡顯得格外刺耳。
陸子安被打得偏過臉去,嘴角嚐到了一絲血腥味,可他卻像是毫無知覺一般,只是愣愣地看著江千歲。
江千歲的聲音嘶啞而尖銳,像一隻受傷的母獸,絕望地嘶吼著。
“我……”陸子安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江千歲,看著她眼中的憤怒和悲傷,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剜著他的心。
“溪元她,她是因為你,因為你才……”江千歲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肩膀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