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入宮就是宮人們要侍候的主子。
至於普普通通的宮人想翻身,難、難、難。大周皇朝開國至今是隆景十五年,目前尚沒有一位成功從宮婢宮女晉封為娘娘的存在。
大周皇朝的宮廷內苑亦有制度。能夠母儀天下,世所垂範的是皇后娘娘。其下,還有副後美稱的皇貴妃娘娘。
甭管是皇后,還是皇貴妃,此二者皆系大貴人。
大周宮制,後位有主,不冊立皇貴妃。後位空缺,可冊立皇貴妃攝六宮事。
餘下嬪妃,各有品級。
正一品貴妃,定額二人。從一品妃,定額四人。
正二品貴嬪,定額六人。此,共系十二人名額,一旦冊封會居住於東西六宮的前殿主殿,被宮人們尊為一宮主位娘娘。掌管所居住宮殿的宮務權柄。
再往下,從二品嬪,定額十二人。也被宮人們尊為娘娘,居於東西六宮的後殿主殿。
再往下便是居於配殿、側殿的嬪妃。此等不能被宮人們尊為娘娘的嬪妃,皆不定額。
正三品,婕妤。從三品,婉華。
正四品,茂儀。從四品,麗儀。
正五品,才人。從五品,良人。
正六品,寶林。從六品,選侍。
正七品,御女。從七品,采女。
從隆景十五年的光景來看,前世的萬蓁蓁能從一介普通的宮婢一步一步晉封為攝六宮的皇貴妃娘娘,她花了多少心思,算計多少心機籌謀。
哪怕沒享多少天的皇貴妃福份,擱萬蓁蓁想來,她歿了後,也一定是宮人們唸叨一回的傳奇人物。
奈何萬蓁蓁是瞧不著了。
千里之外,一場初雪。
青州境內,齊王李子徹遇上一回痛擊。他被人行刺,他倖免於難,替他捱上一箭的表弟高暻危在旦夕。
郡府的大夫,有名無名,皆被請來。齊王就一個要求,盡全力救好高暻這一位少年郎君。
“稟齊王,高郎君的毒箭已拔除,毒已解。想去根,還要高郎君醒後慢慢調理。”郡府最有名的杏林老大夫,這會被眾醫師推舉出來,他一臉小心的跟齊王彙報情況。
“可有後患?”李子徹問道。
老大夫鬚髮皆白,他拱手做禮,回道:“毒入肺腑,高郎君的壽數被削減。至於後患,怕是身體底子壞了。”
“……”李子徹本來冷漠的神情變得越加冷漠。
“……”良久後,在杏林老大夫被凝固的氣氛驚住,就快要招架不住時。李子徹擺擺手,說道:“請大夫盡力,高郎君安好,本王重賞。”
老大夫應一聲,訥訥退下,又去跟其它的大夫們一道商量了救治法子,救治方子。這等關乎人命的大事總要斟酌,再斟酌。
許是心頭太多事,這一晚,李子徹睡得不安穩。
宮門高高,宮牆深深。撕殺之聲,傳得老遠。明明火光,映紅著一大片的夜幕。
噠噠噠噠,沉重的腳步聲。著鎧甲的大隊武士擁簇著一人走進莊嚴大殿內。
“兒臣參見父皇。”被武士擁簇著大踏步走進大殿的皇子,他身著光明鎧,此時恭敬的向坐在龍椅上的君父見禮。
壽五十的李子徹望著壽三十的兒子李濟世。他的第五子李濟世正值壯年。
“……”李子徹不說話。
“十弟造反,十一弟附逆,二位皇弟戕害九弟。人倫悲劇。兒臣,兒臣……”話至此,李濟世落了幾滴淚。
“……”李子徹對於面前五皇子李濟世的話,他一個字不相信。
“好,好,好。朕獨餘你一子……”話罷,李子徹拿起身旁的筆洗,他往第五子扔去。此時的帝王怒極而笑,這不是暢快大笑,這是掩飾了無盡的悲涼。
李濟世沒有躲,自有武士上前替主公攔住暗器筆洗的攻擊。
“請父皇降旨,安天下人心。”李濟世恭敬回話,不止態度恭敬,語氣更恭敬。
可這一切落在李子徹的眼中,那是挑釁,那是示威。
“上蒼啊,待朕何其薄也。”李子徹呢喃一句。
“……”李子徹想罵逆子,可瞧著塞滿殿堂的鎧甲武士,他老淚縱橫。
“……”月光不見,天幕沉沉。
李子徹醒來,從噩夢醒來。遇刺後,他不是頭一回做噩夢。只是這一回的夢太長,一夢之後,李子徹記起很多的事情。
“南柯一夢,重活一回。”李子徹無聲的呢喃。想到前世,想到今生,他這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