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過去的九月廿四,劍南道的蜀眼碗出事了,旋渦般吸引著四方熱議。
王鳴之的賽場表現是為其一,但是在比賽後,他狂罵嚴建川,接著兩人大打出手,這才是最火爆的新聞。馬球場上打架時有發生,特別是下馬後的步打,可這事性質不同。
不是因為比賽的爭執,而是場外的恩怨。
巴西電視臺、錦城電視臺,都在第一時間向公眾發文道歉,王鳴之出言在先,嚴建川出手在先。
嚴建川也在第一時間發了道歉宣告,表示“受不了王鳴之的侮辱,一時衝動”云云,並稱王鳴之的說法是嚴重的汙衊,要對他進行起訴。
王鳴之那邊沒有要道歉的意思,對《巴西日報》記者說“我嫌打得還不夠。”他也已經僱請了訟師狀告嚴建川故意傷人,不要賠錢,就要嚴建川吃牢飯。
“打得好啊!”,“嚴老賊胡不遄死!”網友們的聲音一開始基本上都是支援王鳴之。
只是廿五號的半夜,卻有大量的支援嚴建川的聲音出現:“少年人打長輩,不是無禮惡霸嗎?”,“他那套說辭有什麼證據?他自己才是亂說吧”,“沒見到嚴建川汙衊他,就見到他髒言惡語侮辱別人”
水軍出動了!嚴建川、《錦城日報》的社長魏林等人,自然不會放任輿論的走向。
只要控制了輿論,黑的可以說是白的,鹿也可以說是馬。幾天下來,在微言等網站,責罵王鳴之的網友佔了多數,他的慕徒們的聲音要麼被覆蓋,要麼被刪掉。看上去反而是王鳴之不佔理了。
王鳴之無憑無據就誣衊嚴建川,之後還下狠手把這位上了年紀的長輩打成輕傷!
不應該道歉的嚴建川道歉了,應該道歉的王鳴之卻不肯道歉。這算什麼事?
“在這麼重要的一場碗賽,全國都有觀眾看著,王鳴之這樣出言不遜,不需要道歉嗎?”
錦城,劍南道文化署總部大樓,署丞辦公室。
被傳召來的巴西裴臺長、韓副臺長,以及錦城嚴建川,都在聽著署丞史格舟的話。
文化署是一道之內最高的部門,治理著各方面的文化產業,公共電視臺是其中之一。署令是一把手,署丞雖然是二把手,卻也有著極大的權力。
史格舟五十多歲,面目精朗,乃是官家子弟出身,又身居高位多年,養就了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勢。他冷聲道:“王鳴之必須端正態度、好好道歉。你們巴西電視臺,得有人教教他什麼是規矩。”
“正該如此。”嚴建川點點頭,眼神裡有夾帶恨怒的得意,“王鳴之必須澄清對我的冤枉。”
“嗯……”裴臺長面無表情地應了聲。其實他是想為王鳴之說話的,但史署丞私下出了名的喜好收藏古董,與嚴建川頗有交情,也許嚴建川這兩天就有送了什麼古董,還能說什麼?
“署丞你放心。”韓紀連忙說,這幾天急著呢,王鳴之自己倒黴就算了,別連累他。
“哼。”史格舟冷著臉,負手走去,“叫王鳴之好自為之。”
嚴建川的笑容淡淡,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子還敢狂?可笑!
……
這天,巴西電視臺瀰漫著緊張的氣氛,人們都在唧咋談論著王鳴之的事。
“知道嗎,文化署那邊的史署丞下了命令,王鳴之必須道歉。”
“不奇怪啊,史署丞這一壓,臺裡誰也幫不了王鳴之了。”
“最愁的還是劉總編,王鳴之是他帶進來的,也是他一手保的,現在鬧成這樣,王鳴之又不肯道歉,劉總編裡外不是人。”
“唉,這世道……嚴建川還不是照樣升官發財,王鳴之倒是害了自己。”
確實如此,劉駿這幾天受到上頭的壓力越來越大,想保飛鳴,卻無力再保了,就連裴臺長也無法違抗史署丞的意思。那是真正的官老爺啊。
劉駿正想著,這時候王鳴之敲門進了這總編辦公室,精神氣色看著都還不錯。
“總編,這是我的辭職信。”王鳴之把一封信交給劉駿,話聲決然:“我不會道歉的。這件事讓你很為難,別的我做不了,唯有請辭明志了。”
“飛鳴……”劉駿頓時急了急,但這幾天不是沒有勸過他,也清楚著嚴建川才是惡人。現在看著王鳴之決斷的臉龐,又怎麼能勸他委曲求全呢?
劉駿長嘆一聲,“也好,巴西電視臺遲早都留不住你的,也好……”他難過得說不出話,蜀眼碗奪冠本來是多好的事情!
“《靈談鬼笑》那邊我已經交待好了。”王鳴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