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墨愁,一襲紅衣,站在那裡威風凜凜,帶著血煞之氣。
其他大陸的人族離開之後,異族又開始在天幕下建立巢穴,時不時試圖衝入大陸之中。
不知什麼原因,向陽沒管這事。
此時李墨愁可謂身經百戰,境界更是已經達到元嬰4層,並且身上刻畫了向陽的金丹戰紋。
可她現在的眼神之中,卻充滿迷茫,痛苦,掙扎,還有一閃而逝的憤怒。
自從在天空城禁制鬆動,這幾個月來,某幾段奇奇怪怪的回憶一直時不時出現在腦海中,折磨著她。
在無盡的噩夢中,一個高高瘦瘦的修士,眼角流血的瞪著她,然後用手摳自己眼珠子,摳得血肉模糊。
但是每次摳完之後,眼珠子都會再長回來,於是那修士繼續摳。
太嚇人了。
她偶爾會想起一個叫陸展轅的名字,可很快就會忘記,哪怕寫到紙上,也會自己撕毀。
冥冥中有什麼力量,阻止她記起這一切。
但她終究是找到了這裡,卻意外見到了向陽。
“你來此幹什麼?”
“來見一位故人。”
李墨愁走入宗祠之中,看著居中的那幅畫像,她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畫像中的人到底是誰,卻禁不住淚溼眼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向陽一聲嘆息。
天極宗這幾頭爛蒜啊。
寧小小的禁制被自己破除,最後卻是露出本來面目,結果被郭至尊當人肉盾牌用了,據說變成了植物人。
怪可惜的,一些因果就此斷掉,想拿到跟她相關的機緣,自己就得慢慢梳理線索。
蘇雯現在生不如死。
每次想到蘇雯的悔恨跟痛苦,向陽都會覺得,這世間的報應,也挺合理的。
他可不會裝聖母,去同情一個迫害了自己18年的碧池。
還是那句話,若蘇雯本性向善,還有閉關不出那條路呢,可她沒有選。
把所有壞事都賴在令狐平的禁制上,可不行。
再說,他總覺得蘇雯另有所謀,只是隱藏得比較深而已。
眼前的李墨愁身上因果極大,若自己現在破除了她的禁制,甚至弄死她,很多機緣就可能徹底中斷。
得不償失。
特別是琥珀四翼龍,那是自己將來的重要助力,不容有失。
他跟李墨愁一起走出宗祠,此時夕陽西下,紅霞漫天,二人一個白衣一個紅衣,自有一番出塵氣質,真如謫仙人一般。
路人看到,紛紛驚為天人。
此時,已經有人去陸府報信,很快,陸府中跑出一群人,急匆匆來到宗祠門外,倒頭便拜
“我等不知仙人來此,有失遠迎,仙人恕罪啊。”
向陽挨個扶起他們,朗聲說道
“我們是天極宗的,今日過來悼念陸師兄,你們不必多禮。”
“仙師還請到府上待一會兒,我們這就準備飯菜。”
“如此那我們就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快請。”
李墨愁奇怪的看了一眼向陽,她做慣了神仙,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凡俗禮節,眼裡就有些不耐煩。
向陽傳音道
“我們去陸府做一次客,這方圓千里的人,起碼百年內不敢欺負陸府中人,你就當這一切,是為陸展轅師兄做的。”
“你可真是工於心計的小人。”
李墨愁隨口諷刺向陽一句,然後念著陸展轅的名字,眼中的掙扎之色越來越濃。
忽然,天邊風聲響起,令狐平帶著一個綵衣女子,從天而降。
令狐平急匆匆落在李墨愁身邊,一下子抓住李墨愁的手說道
“師姐,你怎麼在這裡,向陽這廝沒有欺負你吧。”
隨著令狐平抓住李墨愁的手,一絲血脈之力震盪,她眼中的迷茫徹底消失,轉而驚喜說道
“小師弟,你怎麼來啦?”
“我陪木清兒妹妹在這裡探尋一座上古遺蹟,感應到師姐的氣息,就來了。”
李墨愁笑道
“又一個妹妹,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啊?”
那綵衣女子俏臉微紅,令狐平卻大大方方道
“叫師姐。”
木清兒聽話的叫人,聲音空靈,煞是好聽。
陸家人看幾人認識,高興壞了,不迭的讓眾人儘快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