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你擱這pua我呢?是你給我生的孩子嗎?那不是你剛好生孩子了,剛好要找個人寄生,找到我這個倒黴蛋了嗎?!別給自己臉上貼金,要不是我,你孩子早死了!”
許蚙頓了一下,突然低低笑了幾聲:“好的,夫人。”
溫玉煙表情都裂了,被噁心壞了,突然覺得沈狸真的一點都不油:“別亂叫!”
許蚙思考了一下,好像想明白了什麼:“啊,是要這樣嗎……老公?”
他就這麼水靈靈地叫出來了,好像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又像是故意勾引人。
許蚙太過鎮定。
要是沈狸,肯定臉紅得要命,溫玉煙突然想。
“我,你……你……”溫玉煙一口氣不上不下的,提著劍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最後嘆了口氣,坐到一邊去不招惹他了。
許蚙也不鬧,就這樣被綁著睡了一晚。
溫玉煙在這邊打坐,許蚙就安安靜靜地睡著,只是時不時睜眼看看她還在不在。
次日,溫玉煙從睜開眼,就看見一雙碧綠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她,盯得她心裡發毛。
她正要去找苗女問問有沒有什麼方法幫她解蠱,許蚙卻突然叫住她:“你還沒吃早飯。”
溫玉煙翻了個白眼,她真的受夠了許蚙這幾天非要管著她吃飯,跟個老媽子似的,煩得很。
“先放開我一會,我去給你買早飯。”許蚙看著溫玉煙不耐煩的背影,放緩了語氣。
溫玉煙沒管他,就要開啟門出去。
突然一聲鈴聲響起,溫玉煙腳下一滯,連忙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迫使自己回過神來。
許蚙仍舊被綁著,只能動一動手腕,他正試圖搖動手腕上的銀鈴。
溫玉煙利落地拿出青霜劍,回身用劍柄砸了一下他的腦袋。
溫玉煙下手挺重,許蚙感到一陣眩暈,似乎腦震盪了,她趁機要把許蚙的銀鈴摘下來。
許蚙一晃銀鈴,她體內的蠱就會發作,她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只會對著許蚙發癲,真是討厭。
就像是資訊素一樣,是了,許蚙是蟲子,到了繁殖期,就吸引蠱惑宿主,再將卵產在宿主體內,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
溫玉煙的手幾乎碰到了銀鈴,卻突然全身無力,腹中似乎有蠱蟲瘋狂地爬來爬去,她渾身發軟,倒了下去。
是那個蠱,它不允許溫玉煙傷害他。
也對,畢竟對於那個蠱來說,許蚙既是父親,又是母親。
許蚙搖了搖頭,他頭暈得厲害,溫玉煙下手毫不留情,打得他現在還在耳鳴。許蚙聲音有些虛弱:“孩子不想你傷害我,別這樣。”
溫玉煙強撐著爬起來,反手給了他一個大鼻竇:“去他媽的孩子,把你的孩子從我身上弄走,要不然就讓它安分點!”
許蚙被打得臉偏向一邊,咬了咬牙:“它是你孵化出來的,也是你的孩子啊。”
溫玉煙又被噁心到了,最煩pua的人,拿起青霜劍就要砍:“你他孃的雌雄同體,你自己弄出來的孩子關我屁事!別他媽道德綁架老子!”
青霜劍還未砍到許蚙身上,溫玉煙腹中劇痛,是那隻蠱蟲在作怪。
“呃……”溫玉煙咬緊牙關,緊緊握著劍不放手,還想砍他。
許蚙眼神難得狠了狠,綠色更重,溫玉煙腹中的蠱蟲更加活躍,她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揉作一團,腹中刀絞般痛得厲害。
噹啷!
青霜劍掉在地上,溫玉煙痛得雙手顫抖,拿不住劍。
許蚙眸色軟下來,蠱蟲停下,溫玉煙腹中頓時不疼了,倒在地上喘著粗氣。
“別生氣,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好好說,不要動刀,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沒有父母。”許蚙向溫玉煙走去,他不知何時讓蟲子咬壞了繩索,伸出手拍了拍溫玉煙的背,將她扶起來,攬在懷裡,輕聲安撫。
“你應該好好吃飯的,身體不好的話,孩子也會虛弱的……呃!”
許蚙話音未落,脖頸處噴湧出一道鮮血!
溫玉煙手裡攥著早早藏在衣袖裡的小刀,狠狠地割斷了許蚙的勁動脈。
看許蚙向後倒去,溫玉煙連忙上前又補了幾刀,直到把許蚙的脖子砍得血肉模糊。
做完這一切,她腹痛得再也撐不住,倒在地上,捂著肚子蜷成一團。
不應該這樣啊……明明許蚙已經死了,為什麼仙蠱還會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