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
關切的問話驚醒了心湖起漣的姑娘,仰起小臉兒,卻瞥見他皺起的眉揪得更緊了些,她的雙手不由地環抱著那稜角分明的腰肢,而後勉強扯開笑容,細聲道著難以言述的溫柔:“說好了不再皺眉呢?你答應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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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習慣了。”李穆舒展了眉頭,帶著幾許錯愕的溫和目光對上她眼底莫名泛上的酸楚,輕柔的大手輕輕撩過她額際紛亂的髮絲,順著她的話安慰道:“我沒事,別擔心。”
盯著李穆平靜的面容,唐煞有介事地端詳了片刻,終究是看不下去他的兀自逞強,索性將環擁的雙臂收的更緊:“你不用這樣,為什麼要忍耐呢……”
“無論什麼事情,我可以幫你分擔的,你知不知道我……”
“糖糖。”淡然一語,打斷了姑娘的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男人捧起她略微發燙的臻首,看著她漸次泛紅的臉頰,眸中閃過一絲瞭然情緒,低喃的嗓音透著幾分笑意:“我真的沒事。你呀,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少年,在沒有簽訂馬猴燒…咳,在沒有正式確定關係之前,你的動作純屬逾距,通俗點來說:這特麼就是耍流氓啊!
“……”
唐不以為意,反而陷入了沉默,聯想到這些天自己在劇組的所見、所聞、所感,她很清楚李穆揹負著怎樣的壓力。只不過是個十八出頭的少年,卻要管理兩個偌大的劇組,他會沒事兒麼?不,這是假象,只是他不想讓自己擔憂的偽裝而已。
“那、你剛才嘆什麼氣?”
唐的整個身子向溫暖的所在湊了湊,以彷彿情侶般的姿勢依偎送暖,明亮的雙眸輕輕閉闔,心態隨著一系列的動作再度恬靜,拋卻了一切煩惱,提出了困擾自己至今的疑惑:“你那部戲就快拍完了吧?都要殺青了,還有什麼需要苦惱嗎?”
姑娘的大膽舉動是他想不到的,李穆一愣,這才察覺到他倆之間的動作…很是曖昧,身子不由得有些僵硬,兩條胳膊放在哪裡都不合適,他有點不知所措了起來。懷裡是軟玉溫香的唐,這種情況之前不是沒有過,頭一回是救人、第二次是生病,那可都是被動發生、不得已而為之的。
現在嘛…老實說挺尷尬的。
推開吧有點懸,姑娘環在自個兒腰間的手臂箍得很緊,這力道可不是輕輕一下就能推開的,推猛了傷著人家,那就更尷尬了;可要是不推開,這種不清不楚的姿勢算怎麼回事兒?其實,人家姑娘對自己什麼意思,李穆很清楚,但現在,興許是兩輩子摞一塊兒的心態在作祟,他總有一種自家閨女任性撒嬌的趕腳……
唔,好吧,他自忖還做不出那麼絕情的事兒,那…就這麼著吧,權當自個兒多了個閨女。
好吧,只要您樂意,怎麼圓都成。
“嘛,後續的事兒挺多,有點兒鬧心罷了。”思索了一秒多種,李穆這才張嘴,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他才不會說,自個兒是為資金短缺發愁,投資人說自個兒沒錢,這不是笑話麼?
“就拿音樂來說,你客串的那集,至少需要兩首歌,按理說你得唱……”
“那我就唱唄。”
“……”趁著這麼個功夫,李穆扶著唐的肩頭,將姑娘的身子挪開,頗為認真地盯著她瞅了半晌,道:“彆著急,曲目還沒定下來,沈老說想要耳目一新的感覺……”
沒錯,曲目未定,主要是符合唐聲線的歌實在不好找,哪怕李穆有兩輩子的記憶也是白搭;他儘量把話說得委婉,這鍋怎麼甩也不能甩給姑娘啊。
“哦……”
聞絃歌而知雅意,聰慧如唐,怎麼可能不明白真正的原因?姑娘臉色一赧,她也知道自己的唱腔如何,頂多算是能聽,卻遠遠達不到讓人耳目一新的地步。
不著痕跡的鬆開自己的手,李穆又倚回牆板,眼簾低垂掩住了眸光,輕聲喃道:“除此之外,就是我個人的問題了。”
情感是很微妙的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有些話,是時候說明白了。他不能讓眼前的姑娘懵懵懂懂,一直追逐著她自己都不明晰的影子。
“糖糖你知道麼?這兩部戲是我第一次投資、第一次導演,在此之前我就是個讀大學的學生,跟導演什麼的一點兒邊兒都不沾。說實話,質量怎樣、口碑如何,最後的成績是好是壞,其實我心裡挺沒譜的……”
“是、這樣嗎?”
聞言,唐輕掩住了薄唇,忽然之間,她似乎有些釋然了。以她演過幾部劇的經驗,能有這樣的想法,的確是新晉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