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君謀劃許久,李穆下山前的那點兒事。
x這是80年代,復古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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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蕭瑟,寂涼如水。
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林之中,空無一人,只有一道黑影劃破悽迷夜色,一騎絕塵。
道士裝扮的男子,以遠超常人的奔跑速度穿行在夜色之中,粗重的喘息聲被迎面而來的烈風擊散,伴隨著呼吸所湧出的,是鮮紅的血。
力戰,為了脫出重圍,他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現在就像風中殘燭,岌岌可危。
“還是…太慢!再快點!”
恩師由武入道、道武雙修,甲子歲月,據說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師門所授的呼吸吐納心法,乃是蘊含天地至理的道學心法,他不喜武藝,已經潛心修道十餘年了。執念難堪破,數次遊走在走火入魔的邊緣,若非心法調理內息,早已命喪黃泉。
現在的內息運轉已臻全速,但在道士眼裡,仍是太慢。
內傷嚴重,他卻不能停下。因為,他身上揹負的,是兩條命。
一條已留在身後,一條卻正在懷中!
………
他們師兄弟二人行至嶽王廟掛單時,出現在眼前的,只有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
按照年輕道士道士的思維,這種鬼地方出現這麼個娃娃實屬異常,不如交給廟祝報警了事兒,但半道被自己的師兄攔下了。
師兄抱著那不哭也不鬧的娃娃,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許久,隨即手掐指節,推衍了片刻,終於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師弟,此子…不簡單,愚兄心有所感,他的命格與我等息息相關,不能不管。”
“師兄欺我學藝不精?別說笑,這娃娃才生出來幾天吶?”
年輕道士不明白,他師兄這麼睿智的人,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作出判斷,而且物件還是眼前這個嬰兒,別說斷奶了,怕是剛從孃胎裡出來吧。可是,似乎自己內心也有一種東西,在催促,在呼喊,讓他無法抗拒。
六個時辰後他明白了,這種東西,叫做命數。
“既然師兄這麼說,我聽你的就是了。”
“嗯,你我現在就帶他回山,讓師父決斷,在此之前務必保他周全。”
“我曉得了。”
………
師兄,師兄!
年輕道士想到這個名字,想到萋萋荒草間那血染的身影,一股悲憤之情噴薄而出,隨著口中的血液揮灑在空中,墜落塵埃。
“就快到了,要撐住啊!”
腳下快如閃電,揚起偏偏浮塵,所過之處,留下的是一抹鮮*血淋漓,向著遠方無盡延伸……
驀然,前方影影綽綽的閃過幾抹建築的輪廓,道士眯起雙眼覷了片刻,終於如釋重負的啐了口血沫,對著懷裡的嬰兒暢懷大笑。
“哈哈,天不絕你我啊,山門就要到了!”
山門背後,百丈天梯遙指的封頂,就是師門所在的道觀,師父的清修之所!
“鏘!”
正當他兀自欣喜即將脫困之際,驚唳的呼嘯自遠方傳來,未幾一息,金刃破風之聲已直逼腦後!來不及思考,修行而出的敏銳感應讓他連忙拔出背後的三尺青鋒向後一撩,只聞一聲巨響激盪著鼓膜,嘴中一甜,一口鮮血再次噴湧而出,持劍的手臂已被來襲之物震得虎口迸裂,鮮血直流。
“好快,屬兔子的嗎?”
來不及顧及自己的傷勢,道士眼看著前方逐漸擴大的建築物,不禁暗自咬牙,希望已經近在咫尺,豈能半途而廢?
“拼了!”電光火石間,他在權衡利弊之後,扯開胸前包裹嚴實的道袍,將那小小嬰孩提在手中,掄圓了胳膊,向著前方光亮投擲而出!
“老天保佑,護這娃娃不死。”
年青道士持劍而立,看著那小小的襁褓消失在無盡夜色之中,心中默默禱祝一二,從悲憤中重整心情,回過身去,眼神中已是一片冷冽肅殺,緩緩地向眼前看去。
黑影一閃而過,只一彈指,漆黑如墨的寒夜之中,緩緩走出一道身影,傲立在五丈之外!
一領墨色裘絨風衣在身,黑色長髮被一根絲帶束在腦後,隨風飄灑。一雙丹鳳眼,竟是雙重瞳仁,透著與其相貌不符的冷漠、憤恨與狠辣。來者不過是二十出頭的青年,氣質卻是高貴無比,不怒自威,一股王者氣勢,隱隱而發,足以令常人寒顫若噤,不敢妄動。
“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