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這位兄弟……”
黃勃的聲音打斷了李穆的感慨,他看著眼前這對攜手並進的男女,雖然都不是什麼盛世美顏,但怎麼看怎麼般配,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舉案齊眉吧。
x面對他們,李穆再度掛起了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把剛才的那點兒抑鬱都藏到了心底。
“咋了勃哥?要幫忙你直說。”
“那不至於,兄弟,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啊?”從本質上來說,黃勃是個實誠人,他撓著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你救了我媳婦兒,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這太失禮了。”
“李穆,喊我木頭就行。”他握住了黃勃伸過來的手掌,唇邊的笑意卻是更濃了,再度確認道,“真的不用送嫂子去醫院?檢查一下也是好的。”
“哪有人叫木頭的……”黃勃對於李穆的綽號哭笑不得,拍了拍小鷗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背,轉臉看向面前的少年,“她不想去,我聽她的。只是可惜,不能好好謝謝你。”
“哈哈,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這樣吧,這是我們家的地址。”黃勃還準備說些什麼,小鷗卻遞過來一張紙條,看起來也是剛寫沒多久的,她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有時間就過來坐坐,我們倆好好招待你。”
“那敢情好啊。”李穆接過紙條,也沒開啟看就直接揣了起來,他雖然無心於此,但深知對方一片好意,也就沒有拒絕,“勃哥,那我可有空去叨擾了。”
“行,隨時啊。”
眼瞅著媳婦兒劫後餘生的黃勃,對於她的提議那是無條件的順從和支援,當然這也有他自己的意思在裡面;在他們眼裡,李穆看起來不像是計較這些的人,所以也就不搞什麼虛頭巴腦的東西了,簡單的邀請反而是最真誠的報答。
就這樣,目送著黃勃兩口子拎著大包小包的身影消失在馬路對面的十字路口之後,李穆看著已經完全見黑的天兒,只能放棄去機票代售點的想法,老老實實的等著回程的公交。
最起碼,學校宿舍有網,能讓他買票啊!
………
次日清晨,清冷的霧氣被晨曦驅散,和煦的陽光射進樓層的落地窗,李穆被炫目的光線直射面龐,眉頭輕微一動,隨即緩緩睜開了雙眼。感受到陽光的刺眼,他轉過臉龐躲避著光線,同時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穿好衣服,隨即開始整理自己這張臨時床鋪沙發。
昨晚上也是邪門兒了,他等了一個多小時,愣是沒見著一趟回程的公交車,想打個的吧,身上的錢可又不夠,眼瞅著學校的門禁時間都過了,實在沒轍了才找了場外援助。劉曄開著他那大吉普折回來的時候,李穆已經在公交車站傻站了半天了,社長當然是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逮著他的糗處就是一通無腦嘲諷,最後大發慈悲的把他帶回了自己家。
可憐我們劉大社長出道至今,錢也賺了不少,自個兒租房子住就不說了,居然還把原本的兩室一廳改成了一室一廳一書房。不過想想也是,他現在是純種的單身狗一條,要那麼大房子也沒用,倒是坑了李穆,沒有多餘的床鋪,他只能睡沙發了。
“李先生,您醒了。”
一個字正腔圓的朗朗之音在耳畔響起,收拾好沙發抱著薄毯準備放回去的李穆不禁轉頭看去。
門外站著一名男子,寸長的短髮顯得精神幹練,略顯緊身的休閒裝束隱隱勾勒出健碩的身材,手裡拎著一個塑膠袋,此時神情中透著幾分憨直,正有些拘束的地看著李穆。
“喲,小哥兒,早啊。”李穆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抱著被子走到一扇壁櫥門前,將手裡的棉被和枕頭都放了進去。
“這是曄哥吩咐我買的早點,請慢用。”
劉曄復出在即,但經紀人覺得他沒有一個體己的人,就連拍戲期間裡裡外外的起居都成問題;他那經紀人是圈兒裡數一數二的人物,從入行以來就一直提攜照顧著他,論年紀可以當他母親了,她對劉曄是真的心疼,所以二話不說就給拉起了一支團隊,用來打理他拍戲期間的一切事宜。
這個看起來還沒李穆年紀大的青年,跟社長一個姓,是經紀人給劉曄剛找的生活助理,本來打算聘個姑娘來著,心細、能吃苦、會照顧人,但社長為了避免緋聞,愣是給拒絕了。
這小夥兒雖然經驗有點不足,但剩在為人單純憨厚,做起事兒來也勤快,照顧劉曄的生活起居倒是綽綽有餘了,所以短短几個月的功夫,劉曄體內的惰性就不可抑制的冒了出來,也就心安理得的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