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的轉型之路很可能就胎死腹中了。
“我看這哥們兒就是有點緊張。”鄧抄頂著一張黑炭臉,咧嘴一笑,露出的大白牙特別晃眼:“不如您再給次機會?”
“這個嘛……好。鄧生,你都開金口了,我當然賣你的面子。”
“謝謝導演。”
胡銘凱的想法其實並不複雜,他就是不想和稀泥而已。
一方面他對只見了一面的李穆瞭解不深,雖然驚訝於他的身手,但只是個武替而已,沒必要讓他多費心思;另一方面,武指是他的人沒錯,但如果連一點片場突發情況都處理不了,那才是給他丟人。
所以,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地步,眼見鄧抄過來說好話,他也就借坡下驢,把這件事情翻片兒了。
李穆在鄧抄身上注視了十多秒,隨即將目光轉向遠處安撫著武指的釋曉龍,最終停留在楊容身上。拋開了情緒化的思維,已經冷靜下來的他,稍微動動腦筋,就明白這其中的關竅,不由得輕嘆一聲。
楊容和釋曉龍配合無間,一揚一抑,同時安撫住了兩個當事人,加上最後鄧抄的助攻,一場很可能涉及到內地香江雙方罵戰的風波,在它還沒泛起幾個漣漪的時候,就被三個人消弭於無形。
雖然他對圈裡的破事兒沒有興趣,也不怎麼在乎這些導演、指導對自己什麼看法,但還是要顧及楊容的處境。如果沒有他們的努力,自己這次可真是來幫倒忙的了。
看來,這人情債是越欠越多了……
念及於此,李穆衝著準備上前給他扣鋼絲的道具師擺了擺手,看向胡銘凱,一本正經的說道:“導演,我可不可以申請,不弔威亞?”
“後生仔,他們給你掙來的機會,浪費可惜啊。”
“不,我的意思是,不用威亞,我能獨立完成這些動作。”
“哦?”胡銘凱眯著眼睛,饒有興趣地看著一派從容的李穆,想起了他剛到劇組的時候,那招出神入化的猛虎硬爬山……
“好吧,就看你的本事。”
此言一出,在所有人,不單是楊容和鄧抄,就連那個被釋曉龍纏的沒轍、連連叨擾的香江武指,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場中那個淡然自若的身影。
除了跟李穆交過手的釋曉龍,現場相信他能做到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無條件相信他的楊容了。
光說不練假把式,兩三分鐘的功夫,片場一切恢復正常,各位演員該站位的站位、該圍觀的圍觀,李穆也是被這枯燥的拍攝弄得心情不爽,就想早點結束早點回家,所以這次跟釋曉龍囑託了兩句後,順勢擺好了poss。
“少年包青天,臉譜殺人,武戲十七場一鏡第九次,action!”
場務打板兒的聲音剛落,李穆將手中長劍挽了個劍花,瞬間發起了進攻,用的招數卻不再是之前武指設計好的動作,迅猛一劍直此中宮!
眼見李穆變招,早就得到訊息的釋曉龍頓時心領神會,握劍手輕微一顫,材質輕柔的劍尖被抖出一朵劍花,同時一圈一納,打算於剎那之間化消李穆的劍勢。起手第一劍未見其功,李穆不等劍招用老,中途變刺為削,目標直指釋曉龍的咽喉;釋曉龍脖頸向後一仰,險之又險的避開了殺招,拿著劍鞘的左手格擋住李穆的劍,右手長劍直接劈向他的肩頭……
兩人都是自幼習武,雖然釋曉龍自認不如李穆,但見招拆招,一時之間竟然也打得有聲有色,在場眾人平時只知道武術指導編排的武打動作,哪裡見過這般真功夫對拼的陣仗?他們的身形相當快,楊容已經看的眼暈,視覺無法捕捉到他們的身影;鄧抄雖然嘖嘖稱奇,但看他那沒有聚焦的雙眼就知道,他早就眼花繚亂了。
唯一越看越興奮的,恐怕也只有監視器後面的胡銘凱了。
招來式往,李穆雖然改變了套路,但是卻保留了關鍵節點,以便讓何忠華補拍特寫鏡頭。轉眼間第一鏡的動作已經基本完成,就差最後的旋轉上升了。
釋曉龍震開李穆重劈下壓的長劍,藉著威亞凌空躍起,一擊彈腿飛踢而出;李穆手臂虛按,恰巧擋住了他的一腳,之前沾在靴子上的白色粉末因為擊打紛飛而出這種手法是為了突出打擊感隨即李穆雙膝微屈,竟然如同旱地拔蔥一般憑空躍起,同時身形扭動,轉如扇葉,保持著旋轉狀態的同時、凌空後退兩米左右,穩穩地落在地面上。
落地的瞬間,全場鴉雀無聲!
“cut!”
沉寂了三五秒之後,胡銘凱抄起電喇叭,用興奮的語氣喊道:“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