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嘴,斟滿一杯酒端起,笑呵呵的道:“不過這次我是奉了師命而來,長者為大,所以還是兄弟做東。”
我去,打蛇隨棍上,真給你臉了?
“曹先生這話說的,一碼歸一碼,我做的事兒我絕對不賴。”李穆雖然不滿對方託大,但也不含糊,直接拎著分酒器當酒杯,一仰脖喝了個底調兒,“這杯酒是我給郭老闆賠罪。前些天爛醉如泥,迷糊之中錯打好人,倒是讓郭老闆受了這無妄之災,今天他沒來,是大人不記小人過。曹先生作為郭老闆的愛徒,要打要罵要賠款,只要劃出道來,我照盤全收!”
話雖這麼說,李穆心裡未免還是有些忐忑。單從今天的一切佈置就能看出對方的心性不簡單,但他不清楚郭得剛現在的為人是不是像後世傳聞中那麼不堪,所以實在拿捏不準這頓飯到底是老郭的意思,還是眼前這位少金爺的意思,對方提出用這種方式解決是圖什麼。
他若只是打一頓解氣,那還好了,要是圖點什麼……對於剛剛明白“沒錢萬萬不能”這個道理的李穆來說,不是不行,未免心頭滴血……
不過算算看,老郭現在正處於事業上升期,再過短時間就能火了,這次他不出面兒擺明了是不想丟人;至於曹耘金,自己攥在手裡的東西,能讓這位感興趣的,恐怕只有……
“嗨,李先生此言差矣,來前我師父囑咐了,前些天那是他半夜走路沒看道,自己倒黴催的摔了個大跟頭,哪能賴您呢?”曹耘金睜了睜笑成一條縫的眼睛,滿嘴胡唚,把自己師父那副慘樣全攔在了自家頭上,李穆被他摘了個通透。
這話說的,就算這是郭得剛本人的意思,你這麼指摘你師父,合適嗎?
“呵呵,玩笑了,二位玩笑了。這酒菜都備齊了,不如邊吃邊聊吧。”
眼看著雙方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片兒湯話,老金明白總這麼來回答太極也不是事兒,連忙抄起一盤雪花牛肉分別下到了清湯和辣鍋裡面,拿著筷子涮了幾涮,先把清湯涮出來的給曹耘金夾了幾片,又從辣鍋裡撈出來泛著油花的放到李穆盤裡,自己一片都沒吃,又去張羅其他菜蔬。
這樣一來,既顧忌了李穆的面子,又不會冷了曹耘金的場,做人圓潤到這份兒上,也是沒誰了。
李穆嚼了幾口滾燙的肥牛,囫圇著吞了下去,吸了幾口涼氣才緩過來,抬眼看向始終一副笑呵呵模樣的郭德綱,終於收起了之前口不對心的態度:“沒錯。曹先生,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您今天費這麼大功夫,不撒氣不訛錢,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曹耘金正夾著牛肚七上八下地涮著呢,聽聞李穆直擊問題核心所在,心裡清楚不能再轉圈了:“李先生果然是青年才俊,這樣吧,我痴長您幾歲,託大自稱聲哥哥,希望兄弟不要介意。”
好麼,這麼套近乎,不嫌硬的慌?但李穆也沒心思拒絕,畢竟一來他不想繼續轉磨下去,二來是他理虧,對方既然有意修好,他沒必要自作清高。
“不瞞兄弟,家師受了無妄之災,雖然心中有氣,但也不與晚輩計較,今天有哥哥在這兒,這頁算是翻片兒了。”
“此番前來,還有一事,想與兄弟詳談”
“請講,我聽著呢。”
替你師父拿主意,真敢託大啊……還有這嘴文言文,太裝了,越聽越膈應,咱好好說話不成麼?
他算看出來了,今天這頓飯從頭到尾就是局,跟老郭談和解只是幌子。
李穆直嘬牙花子。
看來這位少金爺,圖謀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