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富貴與李文舉之死傳遍了青山村。
監視李家的那幾個家丁很快便離開,李米氏喜極而泣,李大龍老淚縱橫,一直低聲念道著:“青蘭,爹對不住你,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青蘭笑得很是開心,眼神一直往陳淵身上瞟。
她還記得陳淵昨天說的話,李文舉會遭到報應的,今天果然應驗了。
李青山就沉穩了許多,只是面帶笑意,一點也不激動。
他手刃兩人,看到了一個更加廣大的世界,再不是那個樸實單純的獵戶少年。
陳淵開始教授李青山道經,這一次不用在河邊的沙土上寫字,他從芥子環中取出一本泛黃的道經,交給李青山。
李青山第一次摸到書,小心翼翼地翻閱,陳淵目中露出一絲懷念之色:“這卷道經是一位老先生送給我的,正是他教我識文斷字,今日,我便將它送給你。”
李青山正色道:“弟子一定會好好愛惜。”
陳淵道:“那位老先生與你一樣,也是身具地靈根,但他沒有仙緣,埋沒了大好天資,晚年死於重病。”
“你繼承了他留下的道經,也帶著他的那份遺憾,走下去吧。”
“大道艱難,不知有多少人尚未踏上求道之路,便化為一堆白骨,你能踏上修煉之道,已是極為難得。”
李青山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道經,神情鄭重道:“弟子明白,日後定會勤勉修煉!”
由於是教授道經,青蘭就不必學了,一連三天,陳淵白天教導李青山,晚上打坐養傷。
他不再與李家人一起吃飯,李大龍夫婦一開始很是詫異,李青山私下將陳淵修仙者的身份告訴了他們,而且他已經拜陳淵為師,兩人大喜過望,想要跪拜陳淵,但卻被李青山攔下。
李青山知道,陳淵不喜這些,只是讓他們如往常一般對待陳淵,只要態度恭敬一些即可,不要外傳。
李大龍夫婦這才不再堅持,反覆叮囑李青山,一定要尊師重道。
陳淵傷勢恢復大半之後,五感敏銳如初,聽到了李青山與兩人的對話,一笑而過,繼續打坐養傷。
李青山又將陳淵修仙者的身份告訴了青蘭,但她卻不像李大龍夫婦那般,要對陳淵跪拜,而是呆呆地看著李青山,失魂落魄,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又過去兩天,這一日早上,陳淵在西屋裡間打坐,李青山正在吃早飯,等他吃完飯後,就會與陳淵去河邊,學習道經。
李青山不敢讓陳淵久等,很快便吃完一碗飯,起身進入西屋。
他隔著竹簾,深施一禮,恭敬道:“師父,我已經吃完飯了。”
過了一會兒,陳淵掀開竹簾,淡淡道:“走吧。”
兩人走出西屋,陳淵忽然一笑:“你且稍候片刻,為師去去就來。”
李青山一愣,心中不解其意,但還是恭敬應道:“是。”
陳淵邁步走出院門,腳下似緩實急,幾步就跨越數十丈,來到山坡下方。
他負手而立,等候片刻,一道人影從青山村北邊奔行而來,好似奔馬,腳下一點,便是數丈之遠。
此人身穿淺灰色長衫,二十餘歲左右,身材高大,相貌俊朗,腰間掛著一枚青色玉佩。臉色陰沉,身上靈機湧動,有煉氣八層的修為。
他見到陳淵攔路,怒喝道:“閃開!”
話音落下,此人抬手一揮,一陣狂風颳起,若是吹在凡人身上,足以令其飛出數丈,摔得骨斷筋折。
陳淵雙目一眯,腳下一邁,瞬間來到此人身前,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抬手抓住了他的脖頸。
忽然,此人腰間的青色玉佩光芒一閃,碎裂開來,一道青色飛劍射出,斬向陳淵。
陳淵瞥了青色飛劍一眼,身形卻紋絲不動,任由飛劍斬落。
這青色飛劍散發出一種頗為熟悉的氣息,與青柳居士與嬌媚女子鬥法時,散發出的浩然正氣極為相似,只是稀薄了百倍。
此人大喜,但下一刻,青色飛劍斬在陳淵脖頸上,竟發出一聲金鐵交擊之聲,陳淵完好無損,青色飛劍卻寸寸碎裂。
此人不由一呆,這枚玉佩是師父賜予他的下品靈器,只能使用一次,化作飛劍,可斬築基前期修士,卻連陳淵的皮都沒破開。
他剛想開口求饒,陳淵微微發力,捏斷他的脖頸,攝出他的神魂,施展出搜魂術,探查他的識憶。
此人不過是一個煉氣十層修士,陳淵懶得與他多言。
片刻之後,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