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話音剛落,觀瀾宗山門中便有數道遁光飛出。
與此同時,原本隱匿形跡的陣幕顯現出來,宛如一個倒扣的玉碗,將整座朔豐城籠罩在內。
那幾道遁光在他身邊停住,現出幾名修士,皆是結丹修為。
為首的一名結丹後期修士滿臉焦急:“師父,您受傷了?”
老者重重咳嗽兩聲,擺了擺手,眼睛始終死死盯著朔豐城北邊,被風雪掩蓋的天空。
他低聲吩咐:“為師沒有大礙,獸潮來襲,爾等速速派遣本宗弟子,守護四方城牆,啟動城中陣法,護住凡人農田,以免受到波及,並招募城中修士,共同抵禦獸潮。”
結丹後期修士面色一變:“師父,距離上一次獸潮,才過去三十多年,妖族這麼快又南下了?”
老者臉色一沉:“休要多言!”
“是!”結丹後期修士不敢再問,立刻應下,轉身離開。
其他幾名結丹修士抱拳一拜,有的飛回宗門,有的飛向坊市,也有人飛向城牆,各司其職,抵禦獸潮。
每隔數十上百年,就會有獸潮南下,朔豐城又臨近冰原,觀瀾宗修士在抵禦獸潮上,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
此時陳淵與魏主事、蕭承陌已經走出了冰靈閣,陳淵看得分明,老者修為不低,已經修煉到了元嬰初期巔峰,觸控到了中期瓶頸,但混身氣機起伏不定,顯然受傷不輕。
此人神識不及陳淵,並未察覺到他的神識探查。
陳淵聽到老者與眾人的對話,心中升起一絲好奇,沒想到自己剛來寒州,就遇到了獸潮。
不過正如結丹後期修士所言,寒州三十多年前,才剛剛爆發了一次獸潮。
短短三十年過去,低階妖獸數量還沒有超出冰原承載的極限,怎麼會爆發出新的獸潮?
就在這時,一道遁光撞破風雪,直奔朔豐城而來。
“唐老鬼,你找死!”
遁光停在朔豐城上空,現出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
此人白髮白眉,隨意披散在肩頭,虎背熊腰,披著一件雪白大氅,威武不凡。
他怒視著老者,一字一句道:“唐老鬼,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無恥,竟然潛入本王洞府,盜走寒螭草!”
“把寒螭草交出來,本王現在就走,不然的話,本王定要血洗了這朔豐城,觀瀾宗上下,雞犬不留!”
他的聲音彷彿一陣悶雷,傳遍了整座朔豐城。
城中凡人紛紛抬手捂住胸口,有不少人軟軟倒在地上,心臟破裂而死。
十幾名築基修士手持陣盤,飛到城東上空,啟動陣法,保護凡人不受波及。
在修士和妖獸面前,凡人太過脆弱。
只有那些身體格外強健的精壯士卒,在朔豐城陣法保護之下,並無傷亡,但面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
朔豐坊市中的修士也全都聽到了這一句話,議論紛紛。
“寒螭草是何物?”
“那是觀瀾宗的掌門唐道周真人?”
“那白髮大漢是何人?”
“他自稱本王,威壓如此強大,妖氣濃烈,不知是哪一位化形妖王……”
但蕭承陌和魏主事聽到白髮大漢的話,卻是面色微變,互相對視了一眼,目中閃過一絲震驚。
陳淵心中一動,拱手一禮:“兩位道友可是知道這寒螭草的來歷,不知能否為在下解惑?”
魏主事驚訝道:“道友竟然沒有聽說過寒螭草?”
陳淵道:“在下自外州而來,欲往冰原獵妖,對寒州瞭解尚淺,還是第一次聽到寒螭草之名。”
“能讓化形妖王大動干戈,這寒螭草,應該是一種千年靈草吧?”
蕭承陌打量了他一番:“敢問道友尊姓大名?從哪一州而來?”
陳淵權衡了一下,抬手摘下面具,顯露真容:“在下陳淵,自仁州而來,一介散修。”
他本不欲顯露身份,但現在突生變故,在蕭承陌、魏主事面前隱瞞身份,並無意義,索性如實相告,還能從兩人口中打探一下訊息。
蕭承陌面不改色:“原來是陳道友,這寒螭草乃是寒州獨有的一種千年靈草,極為罕見,對冰屬性修士突破瓶頸有奇效。”
“道友自仁州而來,自然沒有聽說過寒螭草的名字。”
陳淵恍然道:“原來如此,難怪這位化形妖王勃然大怒,看來這位觀瀾宗的唐宗主,是從那化形妖王手裡盜走了一株寒螭草,才惹得妖王追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