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太上長老是誰?”陳淵頗為詫異。
“真人。”敬舒涵道。
陳淵眉頭一皺,“她為何要保下仙子,還力薦仙子為真傳弟子,莫不是另有圖謀?”
三大宗門中的元嬰修士都是廣為人知,他聽說過真人的名字。
這位真人是天機門幾位元嬰修士中惟一的女修,結嬰兩百餘載,名聲頗為狠辣,曾滅殺過一位化形妖王,手段不弱。
“她……她見我天資不錯,有結嬰的希望,就將我收為了弟子,現在是我的師尊。”敬舒涵微微低頭,聲音也低了下去。
陳淵面色微變,腳下後退了一步,驟然散開神識,將方圓四十餘里的情形盡數納入眼底。
敬舒涵看到陳淵的動作,抬起頭來,目中露出歉意:“此事我並不知情,師尊她也是不想讓我牽扯其中,才把紀老鬼之死推到了陳兄身上,還請陳兄見諒。”
山頂陷入了沉默,兩人四目相對,陳淵神情沉凝,氣氛有些微妙。
忽然,陳淵笑了起來:“這是一件好事,恭喜仙子拜得名師,又成為了真傳弟子,結嬰有望。”
“你不怪我?”敬舒涵眸中閃過一絲驚喜。
陳淵道:“如果是仙子有意害我,今日我找上門來,恐怕真人立刻就會將我滅口。”
“而且真人收你為徒,自然要為你考慮,把紀老鬼之死推到我和王霖身上,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敬舒涵眼簾微垂,低聲道:“對不起,終究是我連累了你,讓天機門發下了通緝令。”
陳淵笑道:“仙子不必自責,就是沒有天機門,還有鎮海宗和三大妖族,都欲置在下於死地,多了一個天機門,也算不了什麼。”
“而且在下十七年前就離開了玉清海,天機門的通緝令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敬舒涵這才展顏一笑,一雙眼睛如彎月,盪漾著水光,彷彿能說話一般,傳遞著燦爛與喜悅,沉凝的空氣霎時變得輕快起來。
陳淵看著敬舒涵的眼睛,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兩人就那麼對視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有夜風吹起衣角的輕微嘩嘩聲,迴盪在兩人耳邊。
忽然,陳淵似乎想起了什麼,抬起右手,掌中憑空出現一個貼著封靈符的木盒,遞了過去。
敬舒涵接過木盒,好奇道:“這是什麼?”
“開啟看看就知道了。”陳淵賣了個關子。
“陳兄已經送給了妾身一枚雷獸精核,還要送什麼東西?”敬舒涵打量了一下盒子,又抬頭看向陳淵。
“雷獸精核是拜訪仙子的信物,這才是在下送給仙子的禮物。”陳淵笑道。
敬舒涵目中露出期待之色,解開封靈符,慢慢掀起盒蓋。
她眼睛一亮,眸中閃過喜色,從盒中拿出了一支木簪,形似鳳尾,通體素白,造型極為雅緻,閃爍著淡淡靈光。
陳淵道:“在下與仙子分開的時候,看到仙子的玉簪上出現了一絲裂痕,泛著血色,似是受損不輕。”
“此前在下參加范陽拍賣會,偶然遇到這枚木簪,就買了下來,也不知是否合仙子心意。”
敬舒涵低頭看著鳳尾簪,右手捏住簪柄,左手在簪身上輕輕摩挲了幾下,忽然左手一抬,把頭上的鳳形玉簪取了下來,一頭青絲灑落。
兩支簪子放在一起,鳳尾簪素白雅緻,玉簪與十七年前一樣,泛著淡淡的血色,一絲顯眼的裂痕貫穿始終。
敬舒涵輕聲道:“我當年擲出這支簪子時,以精血為憑,施展了一種秘術,徹底激發出了這支簪子的威能,但也因此再也無法修復。”
“不過這支簪子是我與陳兄一起闖過冰火境後,從異寶閣裡選來的法寶,我捨不得摘下。”
“現在,我終於可以換一支簪子了,陳兄能幫我戴上嗎?”
她把鳳尾簪遞了回來。
陳淵上前一步,接過鳳尾簪。
他幾乎貼著敬舒涵,一股幽香悄然鑽進鼻中,很輕,很淡。
敬舒涵低下頭,陳淵嗅著淡淡的幽香,和十七年前在絕靈島上一樣,細心地為敬舒涵束好了一頭青絲。
他退後一步,笑道:“好了。”
敬舒涵一抬手,掌中出現一面梳妝鏡,左右擺了擺頭,笑道:“謝謝陳兄,我很喜歡這枚簪子。”
說罷,她收起梳妝鏡,纖手一揮,身前出現三個貼著封靈符的木盒:“我也有禮物要送給陳兄。”
陳淵愣了一下,笑著拿過三個木盒,揭下封靈符,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