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到袁襄身前,抱拳一拜,慚愧道:“貧道手段不精,未能取勝,還請家主責罰。”
袁襄目中閃過一絲陰霾,但柳道人只是掛名的客卿,又消耗了兩件蘊含雷力的寶物,如何能責罰。
他淡淡道:“柳道長也盡力了,那花籃是高階法寶,非結丹修士能敵,此次鬥法我袁家即便輸了,也在情理之中……楊長老,你說是也不是?”
楊禮謙微微頷首:“袁家主言之有理,鬥法縱然失利,也非袁家之過。”
袁襄臉色好看了一些,有楊禮謙這句話,以後此事即便傳出去,袁家的名聲也不會有太多損失。
他不願理會柳道人,轉頭看向陳淵,淡淡道:“陳小友,那花籃法寶甚是詭異,你若是不敵,直接認輸便是。”
他此刻心情不佳,沒有顧忌陳淵背後的青柳居士,直言不諱,話中不留絲毫情面,似乎認定陳淵必輸無疑。陳淵也不在意,微微一笑,拱手道:“晚輩記住了。”
張武山臉色一沉,對袁襄話中的輕視頗為不滿,但陳淵都沒說什麼,他也不好越俎代庖。
而且那花籃法寶魏氏邪異,雖然他知道陳淵實力不凡,晏同春也不是對手,但對他能否擋下這花籃法寶,並沒有多少信心。
張武山低聲道:“我曾聽師父提起過,上古之時有一種邪寶,以消耗精血壽元為代價,專門削人壽元,傷人又傷己。”
“這花籃應該就是此種法寶,元嬰修士以下,萬難抵擋,陳兄最好不要讓那粉色霞光刷到。”
陳淵點了點頭,駕起遁光,飛到峽谷上方,在曾姓修士數十丈之外停下。
楊禮謙看著陳淵的背影,眉頭一皺:“袁家主,楊某不便出手,稍後還請你護住陳小友的性命。”
袁襄心中不悅,但面上並未表露出來,淡淡道:“楊長老放心,袁某定不會讓陳小友有所損傷。”
是浩然宗想要謀取靈石礦脈,卻派出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散修來參與鬥法,還讓他這個元嬰修士護法,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袁襄只知道青柳居士與顧長老不睦,這種人盡皆知之事。
但他並不知道浩然宗內部的詳情,只以為楊禮謙是受青柳長老所託,來看顧陳淵。
張武山聽聞此言,卻是不免心生疑竇。
陳淵不知身後發生之事,他對曾姓修士抱拳一拜:“袁家客卿長老,陳淵,請曾道友賜教。”
“獅峰山曾仲良,陳道友請。”曾姓修士還了一禮,聲音蒼老而又沙啞。
他臉色慘白,手上佈滿了皺紋,猶如干枯的樹皮。
峽谷中山風猛烈,他一頭白髮飄散開來,很是淒涼。
那花籃法寶不僅消耗精血,還會消耗壽元,是一件不折不扣的邪寶。
但曾姓修士似乎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面無表情地並指一點,花籃法寶中湧出一陣粉色霞光,往陳淵身上刷去。
陳淵微微一笑,背後忽然出現一雙寬大的漆黑羽翼,整個人氣勢大變,一股蒼涼荒蠻的氣息沖天而起。
他一振雙翼,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粉色霞光捲了個空。
曾姓修士瞳孔一縮,卻來不及有任何舉動,只有一直懸在頭頂的飛劍自行護主,斬向陳淵。
陳淵左手一抬,牢牢抓住飛劍,劍光一閃,卻只在他的掌心留下了一道細微傷口。
而他右手動作不停,如閃電般伸出,抓住了曾姓修士的脖頸。
“承讓。”陳淵平淡的聲音傳開。
滿場皆靜,只餘峽谷上方呼嘯而過的風聲。
曾姓修士瞪大眼睛,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陳淵忽然用力,扭斷他的脖頸。
“我……我認輸。”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陳淵這才鬆開雙手,曾姓修士身形暴退,心有餘悸地看著陳淵,那柄飛劍飛回他的身邊,盤旋不定。
所有人都盯著陳淵,他停在風中,身形紋絲不動,衣衫獵獵作響。
一雙寬大的漆黑羽翼舒展開來,彷彿最深沉的深淵,陽光照在上面,反射不出絲毫光芒,連人的目光停在上面,都彷彿要被吞噬一般,下意識地移開。
“瞬……瞬移之術?”袁世振的喃喃低語,打破了兩座山峰上的沉默。
柳道人連連搖頭,再無仙風道骨的出塵模樣:“這,這如何可能?”
張武山愣在原地,他只知陳淵是體修,擔心陳淵被花籃所剋制,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手段。
在場眾人都是積年的結丹後期修士,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