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起來。
眾人也紛紛散開,或是閉目打坐,或是觀覽山中景緻,或是俯瞰大河滔滔,不一而足。
陳淵站在一面絕壁之前,下方的懸崖瀰漫著濃濃的霧氣,一眼望不到底。
凡人一步邁出,就是屍骨無存。
張武山緩步走到他身邊,腳尖踢動了一塊碎石,滾落到懸崖之下,悄無聲息。
“陳兄,此次鬥法兇險,還是要小心為上,若事有不諧,切勿硬撐。”張武山低聲道。
自從二十多天前勸說未果,他就再未開口勸過陳淵。
按照三家約定,除非主動認輸,或者有性命之危,否則元嬰修士不得干預鬥法。
張武山擔心陳淵為了結嬰的機會,冒險一搏,死不認輸,就算沒有性命之危,也會受到重創。
劍修神通威能極大,一劍祭出,非死即傷。
陳淵淡淡道:“張兄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若是敗局已定,我自會開口認輸。”
張武山這才放下心來,笑道:“有陳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結嬰也不急在這一時……”
他並不擔心被袁襄聽到自己所言,又勸了陳淵兩句,方才轉身離開。
陳淵負手而立,看著腳下的懸崖,神情平淡,似乎真的聽進了張武山的話,把鬥法放下了。
約莫兩刻鐘後,陳淵忽然轉頭往西邊看去,幾道遁光從天邊飛來,
袁襄緩緩睜開雙眼,站起身來,淡淡道:“諸位隨我來。”
陳淵等人駕起遁光,跟在陳淵身後,來到峽谷上方。
片刻之後,那幾道遁光來到峽谷上方,在十丈之外停下,現出幾道身影。
為首的一人身上靈機湧動,龐大威壓散開,赫然是一名元嬰初期修士。
此人身材魁梧,一身黑色勁裝,極似凡間武者,年紀在四旬左右,滿臉絡腮鬍子,相貌粗獷。
頂著元嬰修士的威壓,張武山等人都是面色一白。
唯有陳淵神情淡然,威壓落在他身上,似乎沒有任何影響。袁襄冷哼一聲,元嬰修士的威壓轟然散開,將此人威壓抵消,眾人臉色這才恢復正常。
這位在眾人面前一直很是隨和的袁家家主,此刻終於露出些許崢嶸。
兩名元嬰修士肆無忌憚地釋放氣機,天空驟然暗了下來,烏雲匯聚,四周狂風大作,飛沙走石,下方的大河發出憤怒的咆哮,掀起一道又一道渾濁的巨浪。
袁襄冷冷道:“木宗主好厲害,在小輩面前逞威風,獅峰山的威名就是這麼得來的嗎?”
木宗主笑了笑,收斂氣機:“袁家主誤會了,木某隻是與袁家主打個招呼。”
袁襄冷哼一聲,也收斂了氣機。
狂風緩緩消散,大河慢慢平緩下來,烏雲散去,天光大亮。
木宗主深深看了陳淵一眼,陳淵是唯一一個在他的威壓之下,沒有表現出絲毫不適的結丹修士。
眾人全都注意到了這一點,皆是看了過來,目光各異。
袁襄贊許地點了點頭,心中收起了些許對陳淵的輕視。
袁世雄很是驚訝,袁世振倒是要好一些。
他駐守靈石礦脈,還不知道陳淵來歷,只知是浩然宗派來參與鬥法之人,有幾分實力,也屬正常。
柳道人目中露出幾分忌憚,他自詡實力不凡,但在元嬰修士的威壓下,抵禦起來很是艱難。
而陳淵這個來歷不明的散修,卻如春風拂面,不可小視。
只有張武山知道陳淵是體修,肉身強悍,不懼威壓,面色不變。
而與袁家眾人不同,木宗主身邊之人,只是淡淡瞥了陳淵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陳淵神情平靜,對眾人的眼神視而不見。
木宗主抬手一引,笑道:“讓袁道友久等了,這位是藏劍宮的顏長老,特來監督此次鬥法。”
在木宗主身旁,站著一名青袍老者,神情淡然,拱手一禮:“藏劍宮顏鈞。”
他身後跟著兩名修士,與顏長老一樣,剛才都只是淡淡瞥了陳淵一眼。
袁襄目光微凝,還禮道:“袁家家主袁襄。”
顏長老淡淡道:“事不宜遲,這便開始鬥法吧。”
袁襄和木宗主都愣住了,這位顏長老如此雷厲風行,顯然大出他們意料之外。
木宗主哈哈一笑:“顏長老不愧是劍修,快人快語,如此也好,早些結束,早些接收靈石礦脈。”
“曾師侄,第一場鬥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