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高價賣了出去。”
他邊說邊偷眼觀察陳淵的表情,生怕他對這番回答不滿。
但陳淵的表情被銀質面具所掩蓋,看不出變化,讓他越發提心吊膽。
陳淵追問道:“那個煉氣後期修士現在在哪?”
中年修士搖了搖頭:“晚輩也不清楚,那是三個月前,晚輩在一處攤位上買下的。”
“後來發現那塊殘碑沒有用處,晚輩心中很是氣憤,前去興師問罪,卻沒有再找到那人。”
“那人修為低微,只有煉氣七層,也許平常是在為浩然宗培育靈草,或者採挖靈石,那一天沒有出攤,恰好錯過了。”
“你可記得那人的模樣?”
“記得,記得。”
“把那人的畫像,烙印在這枚玉簡中。”陳淵從芥子環中取出一枚空白玉簡,遞了過去。
“是。”中年修士連忙應下,接過玉簡,閉上雙眼,神識探入其內。
過了一會,他收回神識,微微躬身,將玉簡雙手遞還給陳淵。
陳淵拿回玉簡,神識一探,其內是一個三十餘歲的修士,膚色微黑,像貌平平,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他將此人面容記在心裡,收起玉簡,拿出一塊上品靈石,淡淡道:“今日之事,最好不要讓他人知曉,若是招來禍端,莫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前輩放心,晚輩絕不敢胡言亂語!”中年修士見到陳淵拿出的靈石,呼吸急促,雙眼放光,滿口保證。
陳淵微微點頭,把靈石交給中年修士,轉身離開。陳淵離開後,中年修士左右看了看,發現無人注意自己,當即抬袖一拂,便將几案上的所有東西全部收入儲物袋中,快步離去。
他已經打定主意,接下來一個月都不再出攤,先避避風頭再說。
那塊殘碑能得到結丹後期修士關注,定然隱藏著不小的秘密,此事要爛在肚子裡,絕不能透露給任何人。
中年修士的腳步很是匆忙,沒有注意到身後百丈遠處,陳淵的神識穿過人群,牢牢將他鎖定,跟在他的身後,一路來到崇德城西部。
這裡散落著上萬間宅院,星羅棋佈,佔地極廣,宛如凡間繁華的縣城。
這些就是城中最便宜的黃級洞府,沒有聚靈陣,一年租金只要三十塊下品靈石。
但作為修仙者的洞府,這些小院的用料還是極為講究,是用三十年以上的靈木所建,院牆也是用上好的青石,極為堅硬。
而且佈下了可以抵禦神識窺探的陣法,築基初期修士也難打破。
中年修士七拐八繞,走入一間偏僻的小院,陳淵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等了一會,悄然破開院牆四周的粗劣陣法,步入其中。
中年修士已經進入屋中,打坐修煉,陳淵一直走到他身前,依舊渾然未覺。
他的神識遠遠弱於陳淵,根本無法察覺到陳淵的存在。
“咳咳。”陳淵輕咳兩聲。
“誰?”中年修士猛地睜開雙眼,身形暴退,貼住牆邊,滿臉驚怒之色。
但當他看清是陳淵後,不由愣在原地,臉上的怒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前輩,晚輩所言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陳淵淡淡道。“那塊殘碑的來歷,本座還是有些不放心,你還是立下一個外魔誓言吧。”
中年修士鬆了口氣,當即以外魔立誓,表示之前所說,絕無半句虛言,且不會透露給任何人,否則立刻走火入魔而死。
陳淵這才放下心來,飄然離去。
經此一事,中年修士也不敢留在崇德城中了,也顧不得浪費大半年的洞府租金,當晚就遠遁千里。
而接下來數天,陳淵在崇德坊市西部漫步遊逛,仔細留意每一個攤位,卻始終沒有找到那個將殘碑賣給中年修士的煉氣修士,只能暫且放棄。
他回到居處,拿出那塊殘碑,仔細看了起來,神情凝重。
殘碑長約一尺,寬約半尺,約有百斤重,表面極為粗糙,彷彿是風化了萬年的山石,有數道粗細不一的裂痕,其中一道最粗的裂痕,貫穿了整塊殘碑,深達數寸。
在殘碑上方,是極為光滑的斷面,似乎是被某種極為鋒利的法寶斬斷。
碑面上殘留著一段斷斷續續的碑文,被裂痕與風化毀去了大半,筆畫繁複,晦澀難懂。
而正是這段碑文,讓陳淵買下了這塊殘碑,並且不惜耗費數天時間,追查殘碑的來歷。
這段碑文,與他從謝全藏寶箱中得來的洞虛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