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酒解愁。
靈酒難得,楊禮謙一壺也拿不出來。
顧長老修為比他高出一層,身家也更豐厚,手中存有幾壺靈酒。
楊禮謙又倒上一杯靈酒,一飲而盡,面上已經微微泛紅。
晏同春在旁看得很是心疼,這一壺百花釀乃是由十幾種八百年靈花釀成,數種花香蘊含在酒香之中,乃是世間難尋的珍品。
顧長老手中只有一斤,他有幸喝過一杯,至今難忘,卻被楊禮謙這麼豪飲,真是暴殄天物。
但顧長老卻是毫不在意,淡淡道:“楊師弟勿惱,陳淵吸納靈氣越多,引來的三災威力也就越大。”
“他一介散修,手中能有什麼結嬰靈物,到時死在三災之下,楊師弟的這一口惡氣,也就出了。”
楊禮謙放下酒杯,恨恨道:“最好如此,此次我被迫搬離洞府,臉面大失,陳淵死在三災之下,也就罷了,否則他出關之後,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說罷,他又喝了兩杯百花釀,才起身告辭。
晏同春將他送出洞府,回來之後,顧長老淡淡道:“三天之後,才是為師講道之日,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晏同春抱拳一拜,恭聲道:“我按照師父的吩咐,去崇德城中打探陳淵的底細,得知一位元嬰修士也在打探陳淵的訊息。”
“哦?將此事詳細說來。”顧長老的聲音中出現了一絲波動。
晏同春道:“我讓一位在崇德城中值守的師弟,留意與陳淵相關之事。”
“昨日這位師弟來我府上拜訪,言稱有一位元嬰修士,一個月前來到崇德城,一直在暗中打探陳淵的訊息。”
“他在得知陳淵借本宗靈脈結嬰後,方才罷休,在崇德城中住了下來。”
顧長老眉頭微皺:“此人與陳淵有何關聯?”
晏同春搖了搖頭:“弟子不知,但此人已經得知陳淵由青柳長老作保,借本宗靈脈結嬰,卻沒有拜訪青柳長老,不是與陳淵結怨,就是另有圖謀。”
顧長老微微頷首,沉吟片刻,說道:“你去見此人一面,打探一下,他尋找陳淵到底有何用意。”
“是。”晏同春應下,“還請師父示下,我是否向他透露師父名諱?”
顧長老道:“若此人與陳淵有仇怨,你可說出為師名諱。”
“我明白了。”晏同春抱拳一拜,躬身退下。
他走出洞府,駕起遁光,往崇德城飛去,遙遙看到前方瀰漫的靈霧,眉頭一皺,只能繞道而行。
這片靈霧已經擴張到方圓兩千九百餘丈,將浩然宗十分之一的山門全部囊括進來,門中修士往來,很多時候都需要繞道而行,很是不便。
晏同春盯著這片靈霧,目中露出一絲妒羨,冷笑道:“天災人禍齊至,我倒要看看,你此番如何渡劫!”
一年半之前,他就收到了落月宗中年美婦弟子送來的玉簡,得知有一名元嬰修士在打探陳淵下落,似是要向他尋仇。
他對此將信將疑,並未聲張,以免判斷出錯,惹得師父不悅。
直到一個月前,那名元嬰修士來到了崇德城,還在鍥而不捨地打探陳淵訊息,他這才確定,此人應該是與陳淵有仇,今日才稟告給師父。
陳淵吸納靈氣的天象如此驚人,三災威力定然極為恐怖,又有元嬰修士尋仇,無論他能否結嬰成功,都勢必難逃一死。
晏同春心中湧起一陣快意,連遁速都加快了幾分。
但就在這時,前方的靈霧忽然湧動起來。
晏同春一愣,放緩遁速,散開神識,赫然發現,靈霧以萬竹峰為中心,緩緩旋轉,且速度越來越快。
過往修士也發現了異常,紛紛停了下來,凝目望去。
“這陳淵終於要碎丹化嬰了?”一名年輕儒生喃喃道。
另一人附和道:“應該是了,他足足吸納了兩年的天地靈氣,三千丈的靈霧已經是前所未見,若是再擴張下去,真不知他是要衝擊元嬰,還是衝擊化神了!”
晏同春目中閃過一絲期盼,陳淵終於要結嬰了,他很想看看,陳淵的三災會有多麼恐怖,他又會死在哪一重災劫之中。
……
萬竹峰頂,洞府之中。
修煉室中充斥著濃郁的靈霧,凝若實質。
忽然,靈霧開始往中間湧去,變得越來越稀薄,終於露出了陳淵的身影。
他端坐在蒲團之上,五心朝天,雙目微闔,靈霧瘋狂往他體內湧入。
與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