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彈動,解下左手指環,一併放在地上。
最後,他把左手伸進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一瓶金瘡藥、一個鼓鼓囊囊的粗布袋。
陳淵一直緊緊盯著他動作,一有不對,就準備動手。
若不是擔心直接動手,會讓李管事毀了六陽功秘籍,陳淵根本不會跟他廢話。
看到李管事乖乖配合,他心中一鬆,握著鬼頭刀的手,也不再那麼緊了。
但就在李管事要把玉瓶、粗布袋放到地上時,手卻忽然一抖,玉瓶滑落在地,瓶塞飛出,從中滾落出一顆丹藥。
“不好!破障丹!”
李管事驚呼一聲,陳淵下意識低頭看了過去。
破障丹可是有助於武者突破內勁瓶頸的丹藥,在江湖中極為有名,市價在千兩銀子以上,珍貴無比。
但就在這時,陳淵忽然渾身汗毛倒豎,一股寒意從心底湧現,耳邊響起一聲極為輕微的“咔噠”聲響。
他瞳孔一縮,上身往後猛地一仰,幾乎躺倒在地。
咻!
就在陳淵使出鐵板橋的同時,一支袖箭從他眼前激射而過,幾乎無聲無息,射在一棵大樹之上,入木三分,箭尾輕顫。
陳淵避開這一箭後,耳邊又響起微不可聞的咔噠之聲,當即一個地龍翻身,狼狽無比地往一旁滾了過去。
咻!
又是一支袖箭激射而來,擦著陳淵的咽喉,深深沒入泥土之中,僅餘一個細小的孔洞。
陳淵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舉起鬼頭刀,猛地向前擲了出去!
噗!
李管事勉強側了下身,避開要害,但還是被刺中左肩,踉蹌後退兩步,坐倒在地,無力地靠在一塊山石上。
陳淵死死盯著他,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你找死!”
李管事臉色蒼白,額頭佈滿汗珠,雙手無力垂下。
噹啷!
鬼頭刀落在地上,鮮血從他左肩的傷口處汩汩流出,順著指尖,一滴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原來剛才丹藥從玉瓶中滾出時,陳淵的注意力被吸引,李管事趁此機會,不顧傷勢,猛然抬起受傷的右臂,朝陳淵先後射出兩支袖箭,但都被他險險躲過。
但這個動作也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面對陳淵全力擲來的鬼頭刀,無力躲避,落得個重傷的下場。
李管事倚在山石上,面色蒼白如紙,苦笑道:
“我願賭服輸,你贏了。”
陳淵撿起鬼頭刀,走上前來,神色冰冷:
“你要是真願賭服輸,就不會再出手了。”
李管事搖搖頭:
“只要手段還沒用盡,那就不算輸,只有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我才會認命。”
陳淵一怔,隨後點點頭:
“你說得對,只有山窮水盡,才是認命的時候,我受教了。”
李管事大感意外,嘆道:
“歷經生死,竟然毫不動怒,如此佳徒,被我錯過了,真是可惜,可惜啊……”
陳淵冷冷一笑,舉刀就要劈下。
李管事迎著刀鋒,臉上卻是毫無懼色:
“等等!你不想要真正的六陽功嗎?”
陳淵動作一頓,刀鋒停在李管事脖頸處,一條血線緩緩浮現。
“這六陽功是假的?”
李管事輕笑道:
“你說呢?”
陳淵微微皺眉,收刀轉身,從地上撿起那本古冊,翻開一看,發現裡面竟然是空白的,什麼也沒寫。
他把古冊往地上一扔,又撿起那顆滾出來的丹藥:
“這破障丹也是假的?”
李管事笑道:
“當然,若是真有破障丹,我早已服下,豈會留到現在?這只是最普通的解毒丹藥而已。”
陳淵把丹藥裝回玉瓶,來到李管事身前,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真正的六陽功在哪?”
刀鋒臨身,李管事反而笑了起來:
“好,我這就告訴你……”
隨後,他放低聲音,說了幾句話,又艱難地從懷中掏出一枚銅鑰匙,遞了過去。
陳淵接過鑰匙,目光閃動兩下,卻是把刀收了回去:
“你倒是夠爽快。”
李管事笑道:
“願賭服輸。”
陳淵道:
“你就不怕我殺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