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管事,張金奎,使一柄環首刀,江湖人稱莽金剛。
張金奎不耐煩地擺擺手,洪聲道:
“今天這批貨要送到山裡,我和李管事給你們壓陣,這一路上都給我小心點兒,誰要是出了差錯,老子扒了他的皮!”
“是!”
護衛隊大聲應下,張金奎轉頭看向李管事:
“你還有啥要說的?”
李管事上前一步,說道:
“既然張管事開口了,那我就說兩句吧……這筆交易非常重要,誰要是中途出了岔子,下月扣發全部月錢!但若是這筆交易能順利做成,車隊回來之後,護衛隊每人賞三兩銀子!”
眾人聽到扣月錢,都是臉色一變,但聽到賞銀後,又是兩眼放光。
樂平縣百兵堂的護衛都是煉皮武者,月錢只有一兩銀子,三兩銀子對他們來說,已是一筆極為不菲的賞銀。
李管事話音剛落,張金奎就盯著他的臉,質問道:
“你憑什麼扣我護衛隊的月錢?”
李管事皮笑肉不笑地道:
“張管事莫急,這是孫掌櫃的意思,你要是有意見,我這就稟告孫掌櫃。”
張金奎面色一沉,冷哼一聲,卻不再多言。
李管事微微一笑:
“車隊已經裝好了,現在就啟程吧!”
……
赤莽山脈橫亙在齊國境內,綿延上萬裡,縱深上千裡,千巖萬壑,重巒疊嶂,林深葉茂,猛獸橫行。
一處山間小道上,百兵堂的車隊排成一條長龍,緩慢通行而過。
山道狹窄難行,車伕小心驅趕著馬匹,車隊前方有二十名護衛開路,後方二十名護衛斷後,兩側則是有十餘名護衛,來回巡視。
陳淵跟在趙山身旁,默默趕路,身上的黑色勁裝染上了不少汙跡,還有幾處被撕破的孔洞。
今天是車隊從樂平縣出發之後的第三天,在赤莽山脈中只行進了六十里地。
山間道路難行,又是和山匪做交易,見不得光,車隊不敢走平坦寬闊的元平陘,只能走山間小道,穿林過谷,行程緩慢。
期間還遇到過山匪攔路,好在車隊前方掛著赤莽山脈中幾個大匪寨的旗牌,護衛隊又規模龐大,那些小寨子心中忌憚,沒有動手。
倒是有不少猛獸被車隊所擾,驚恐之下,兇性大發,被護衛隊圍殺,進了眾人的肚子。
陳淵面對劫道山匪時,唯唯諾諾,縮在趙山身後,遇到猛獸卻是勇猛無比。
煉骨武者,可搏殺獅虎,陳淵又有一身巨力,不用別人幫手,就劈死了一頭老虎,身上衣服也是在那時被抓破的。
他原本不想出手,但要維持愣頭青的人設,不能一直畏縮下去。
但他也不忘刻意露出破綻,被老虎抓破了衣服,讓場面看起來頗為兇險。
晚上紮營之後,趙山責備道:
“師弟,你也太魯莽了,刀法不見半點精巧,一味剛猛,殺一頭老虎,還差點受傷,要是被抓破了皮,中了虎毒,這山中可沒有郎中給你治傷!”
陳淵摸著頭,訕訕道:
“對不起,師兄,我一拿刀,就什麼都忘了……”
趙山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也就是一頭畜生,要是遇到山匪……以後我沒發話,你不可再隨意動手!”
“是,師兄!”
旁邊兩名護衛統領,看著趙山訓斥陳淵,面上露出譏諷之色。
其中一名身材瘦削的統領怪笑道:
“陳師弟,你別聽趙山的,你可是煉骨武者,又力大無窮,山匪哪是你的對手,只管勇猛殺敵就是了,我會在師父面前為你請功的。”
趙山勃然變色,鏘啷一聲,刀半出鞘:
“鄭鈞,你別太過分!上次伱鼓動陳師弟衝陣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再胡言亂語,休怪我翻臉無情!”
鄭鈞沒料到趙山反應如此激烈,臉色一變,但迎著趙山兇狠的目光,卻不敢說什麼,只得悻悻道:
“我讓陳師弟多立功勞,還有錯了?不識好人心!”
隨後,他和另一名統領轉身離開,口中抱怨道:
“師父不知道怎麼想的,還不把趙山逐出護衛隊,都快騎到咱們頭上來了!”
另一名矮壯統領陰笑道:
“呵呵,鄭師兄別生氣,那李勇奸猾無比,又討孫掌櫃歡心,他把趙山安插進來,師父也很頭疼。但這個陳二牛頭腦簡單,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