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陣竹葉風暴,與靈竹劍一起,將巨蟒亂刃分屍。
即使虎落平陽,也非惡犬可欺。
陳淵看也不看落在地上的蟒妖殘屍,收起靈竹劍,繼續往前飛去。
……
兩日之後,陳淵終於飛出了幻月山脈。
他此時已經接近極限,頭顱中的劇痛如潮水一般湧來,永不停歇,雙目竭力睜大,也只能眯成一條線,眼前景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黑色,出現了許多殘影,雙臂軟綿綿的垂下,扭曲成一種奇怪的姿勢。
他又咬牙飛遁了十幾裡,在一處荒原中降下遁光,佈下一套匿形陣法,盤腿坐下。
陳淵坐下之後,之前逃命時提著的一口氣就此洩去,眼前忽然一黑,差點就要昏迷過去。
但他知道,現在絕不能昏睡過去,用力一咬舌尖,一陣不亞於神魂重創的劇痛襲來,讓他猛地清醒過來。
他吐出一口舌尖血,大口喘息了幾下,一撫儲物袋,拿出僅餘寸許的養魂木,努力靜心凝神。
但斷臂之痛與神魂劇痛持續不斷地湧來,在這種痛苦之下,陳淵心中極為煩躁,難以入定。
忽然,陳淵想起一物,連忙催動體內所剩不多的真元,注入腰間的螭龍佩內。
這件下品靈器吸納天地靈氣的效果有限,在陳淵突破後期瓶頸後,就變成了雞肋,被他遺忘在了腦後。
但今天,它卻派上了至關重要的用場。
陳淵注入真元后,玉佩亮起淡淡光芒,其上的螭龍搖頭擺尾,似是活了過來。
一股冰冷之感湧入陳淵體內,他就像是坐在一塊亙古不化的寒冰上,所有痛苦與煩躁都被凍結起來,心神慢慢變得平和下來,終於入定成功。
陳淵緩緩運轉《真靈九轉》功法,養魂木粗糙乾枯的表皮上,慢慢浮現出一個個灰色光點,凝成一條灰色絲線,延伸到陳淵身上。
養魂木的靈性進入陳淵的神魂空間後,緩緩融入他的神魂之中,劇痛稍稍減輕,陳淵的心態愈發平和。
但他的神魂受創太過嚴重,吸納養魂木靈性的速度極慢。一個時辰後,這塊寸許長的養魂木終於化作碎屑,陳淵緩緩睜開雙眼,鬆了一口氣。
他頭顱中的劇痛減輕了許多,在自爆靈器符寶後,變得虛幻如煙的神魂,也重新凝實起來,雖然還不及原來的一半,但卻不用再擔心昏迷過去。
他緩緩散開神識,身周兩百丈之內的一舉一動,盡皆掌控於心。
陳淵徹底放下心來,一撫儲物袋,拿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延生丹,吞服入肚,重新閉目打坐。
……
三日之後,凌雲山脈。
一名白髮老者在凌雲派山門外緩緩飛遁,散開神識,仔細查探著周圍的一切,防備有魔修窺探凌雲派山門。
魔修功法詭異,若只是佈下陣法,很難查探魔修蹤跡。
而且這一年來,隨著蕩魔沙漠的形勢越發緊張,齊國各地的魔修越來越猖獗,時常有修仙家族被屠滅,甚至還有幾座靈石礦被魔修攻破,只是各宗有意封鎖訊息,外宗修士不知內情。
還有魔修潛入到凌雲派山門附近,窺探凌雲派情形,雖然數量不多,但也讓凌雲派極為重視,派出數十名執事弟子,日夜在山門附近巡視。
有兩名執事弟子一時鬆懈,沒有發現潛入到山門附近的魔修蹤跡,遭到宗門重懲,讓領取這項任務的執事弟子不敢再有絲毫懈怠,都極為小心。
白髮老者飛遁了好一陣,終於將自己負責的區域粗略巡視了一遍,調轉方向往回飛去,開始第二遍巡查。
就在這時,一架青色飛舟從遠處飛來,遁速極快。
白髮老者心中一緊,祭出一件中品靈器,迎了上去,高聲道:“來者何人?”
青色飛舟遁速緩緩降低,在白髮老者身前十丈外停下,現出一名年輕修士。
此人一身青衫,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左右,身形頎長,臉色蒼白,目中隱現血絲,似乎非常疲憊。
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機來看,卻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築基後期修士。
白髮老者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青衫修士一撫儲物袋,拿出一塊玉牌,抬手一甩,玉牌緩緩飛了過來。
白髮老者接過玉牌,仔細檢查過後,又送了回去,笑道:“原來是陳師兄,在下職責所在,並非有意得罪,師兄請便。”
修仙界不看長幼,達者為先,他年紀雖大,卻只是一名築基前期修士,只能以師弟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