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凜,雙手重新燃起朱厭真火,嚴陣以待。
敬舒涵神情凝重,祭出黃色小鼎,摘下鳳形玉簪,青絲灑落,垂至腰際。
王霖臉色也極為沉凝,但目中卻閃過一絲興奮之色,迎上前來,與陳淵並肩而立。
有與元嬰修士交手的機會,雖然兇險極大,他也是甘之如飴。
此時紀老鬼起伏漲落的氣機已經穩定下來,他睜開雙眼,長長吐出一口泛著赤色的濁氣,已經將那顆猩紅丹藥的藥力全部吸收。
他看著雲天老祖,嗤笑一聲:“道友的這杯罰酒,別是淡如清水吧?”“這三個孽……小輩見識淺薄,不知黃沙秘境的恐怖之處,卻瞞不過老夫。”
“道友屢次全力施為,激發鎮海塔的封鎮之威,無形妖氣的反噬,要比尋常時候重上十倍,真元損耗極大不說,還會受到重創,實力大損。”
“老夫與這三個小輩聯手,即便道友有元嬰中期的修為,也得飲恨當場!”
雲天老祖點了點頭:“道友說得不錯,我連番催動鎮海塔對敵,遭受妖氣反噬,受創不輕……”
陳淵三人聞言,神情都是一緩,就連聞戰則喜的王霖,也是如此。
“我本想省下這件至寶,但誰知爾等竟然皆是冥頑不靈之輩,為了伏龍赤真藤,我只好捨棄至寶,將幾位留在此地了!”雲天老祖冷喝一聲,抬起左手,掌心憑空出現一個玉瓶。
他舉起玉瓶,微微一傾,一滴乳白色靈液滴下,落到他的嘴裡。
轟!雲天老祖衰弱下去的氣機迅速恢復,一股雄渾無比的氣勢從他身上散開,化作一道無形氣浪,波及方圓數十里,助長風勢,將四人衣衫吹動得獵獵作響。
紀老鬼面色一變:“千年靈乳!你身上竟有此物!”
敬舒涵和王霖聞言,也是面色大變,陳淵臉色一沉,轉頭看了一眼十里之外的伏龍赤真藤。
千年靈乳與百年靈乳看上去沒有任何差別,但卻是大型靈脈千年方能凝聚一滴的靈脈精粹,可令一名大修士真元盡復。
此等寶物,就是在三大宗門中也是稀世珍寶,過去萬年才一共凝聚十滴,就是掌門身上,也不定能有一滴留存。
只用坐擁巨型靈脈的九仙洲十大宗門,能拿出少許千年靈乳。
雲天老祖不過只是一個元嬰中期修士,手中竟有如此寶物,完全出乎了眾人意料。
紀老鬼雙手緊緊攥了起來,乾枯的手背上青筋綻起,喃喃道:“沒想到老夫縱橫玉清海數百載,竟然會死在這黃沙秘境之中……”
他已經陷入了絕望,雲天老祖真元盡復,雖然有些傷勢,也能全力催動鎮海塔,四人即便聯手,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王霖和敬舒涵的臉色很是難看,盯著氣勢雄渾的雲天老祖,一言不發。
他們何嘗不知勝算全無,但均未卑躬屈膝,求得雲天老祖寬恕。
雲天老祖被逼用出了這種等若一條性命的至寶,絕不會再留下他們的性命。
服下千年靈乳後,雲天老祖氣機很快恢復到全盛之時,淡淡道:“多虧了雲鶴老道,不必假手於人,待送你們上路後,我就會煉化獸儡,取走伏龍赤真藤。”
他頓了一下,看向陳淵:“不過陳小友放心,只要交出那種白色火焰,我便會饒你一命。”
紀老鬼三人齊齊轉頭看向陳淵,目光各異。
陳淵目光一閃,忽然轉身飛向十餘里外的千丈孤峰,大喝道:“還請三位阻擋片刻!”
雲天老祖雙目一眯:“找死!”
他抬手掐訣,鎮海塔一閃之下,出現在陳淵頭頂,籠罩方圓百丈,遮住天光,轟然落下!
雲天老祖面色一白,在外界他可隨意御使鎮海塔,但在這黃沙秘境中,卻必須掐訣施術,還要受到無形妖氣反噬。
紀老鬼三人見到陳淵舉動,便看出了他的用意。
他是想摘下伏龍赤真藤,以此威脅雲天老祖!
“陳小友且去,自有老夫為你攔住雲天!”紀老鬼大喜之下,立刻祭出灰色飛刀,射向鎮海塔。
與此同時,他抬手掐訣,渾身精純魔氣狂湧而出,凝成兩條三十丈長的猙獰魔蛟,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遠勝之前那兩條虛幻的魔蟒。
王霖大吼一聲,抬手一抓,周身甲冑自行崩散,化作縷縷魔氣,凝成一杆三丈長的黑色長矛。
他渾身輕顫不止,神情極為痛苦。
魔氣凝物之法乃是元嬰期的神通,他修為太低,只能勉強用出,肉身承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