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雲鶴道人之物,他根本不可能染指。
陳淵耐下性子,與狼形獸儡周旋纏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青瓏盾為抵擋熾烈的銀色光柱,靈光越發黯淡,但這只是一件低階法寶,本就是過渡之物,對付雲天老祖時根本用不上,就是毀在這裡,陳淵也不會心疼。
王霖與豹形獸儡也是旗鼓相當,一時間分不出勝敗。
而三位元嬰修士之間的鬥法,就要激烈許多。
在紀老鬼到來之前,雲天老祖和雲鶴道人一番鬥法,都頗為剋制,所用神通和法寶都威能有限。
但此時兩人都用出了真手段,雲鶴道人身前的木劍劈出一道道乙木神雷,織成一張磅礴的雷網,覆蓋方圓數里,雷聲轟鳴作響,青色電光閃耀,將整個天空都被染成了青色。
除了與黃毛巨猿纏鬥的紀老鬼之外,其他人連忙避開,生怕被捲入其中。
陳淵御使青瓏盾擋下一道銀色光柱,抽身後退,離開雷網覆蓋範圍,只覺自己似乎重新回到了風雷海,耳邊盡是驚雷轟鳴之聲。
狼形獸儡緊追不捨,陳淵再次陷入纏鬥之中,但注意力卻放在了兩位元嬰修士身上。
雲天老祖一點身前的冰晶盾牌,一陣寒氣驟然散開,覆蓋身周百丈,蘊含無數細小的冰晶,好似星辰的碎屑灑落凡間,閃閃發光。
轟隆!
連綿不斷青色電弧劈在密密麻麻的冰晶上,仿若一條條青色巨蟒洶湧而來,氣勢狂猛,但細小的冰晶卻極為堅韌,電弧與冰晶互相消泯,雲天老祖安然無恙。
雲鶴道人冷哼一聲,抬手掐訣,虛空中出現一片青草,散發出淡淡清香,萬千野草飛起,化作一柄柄利劍,竟有斬破蒼天星辰的氣勢,射向雲天老祖。
陳淵與其相隔近十里,但心臟卻是猛地一顫,眉心好似被一股劍意鎖住,背後驚出一陣冷汗,急忙收回神識,僅以雙目窺探。
敬舒涵更是被這股沖天劍意駭得淚水直流,急忙移開目光,方才止住。
而云天老祖面對這萬千草劍,卻只是微微一笑,抬手一抓,身前憑空出現一座七層琉璃塔,漲大至百丈高下,氣勢巍然,往下重重一落!好似一座山嶽壓下,萬千草劍齊齊折斷,沖天劍意半途夭折,皆被七層琉璃塔鎮壓下來。
轟!七層琉璃塔在空中一頓,一道無形波動散開,波及方圓數十里,正在與狼形獸儡纏鬥的陳淵面色一變,雙手擋在身前,竭力相抗,但還是倒飛數十丈。
狼形獸儡更加不堪,如被狂風吹起的雜草,飛出百丈之遠,才重新撲向陳淵。
王霖和豹形獸儡的激鬥也因此而中斷,反倒是距離最遠的敬舒涵,受到影響最小。
陳淵穩住身形後,心中一沉,不顧撲來的狼形獸儡,抬眼看向雲天老祖。
若是雲天老祖在黃沙秘境中還能發揮出如此實力,那他即便是與王霖、敬舒涵聯手,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但這一望之下,陳淵卻是心中一寬。
他目力驚人,看得分明,雲天老祖在這一擊之後,面色明顯蒼白了不少,顯然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小,並不能隨心所欲地施展這種神通。
天空中覆蓋數里的青色雷網,也在這一股無形波動之下,消弭在空氣之中,連雲鶴道人都頗為狼狽,頂冠散開,髮髻散亂。
他看著七層琉璃塔,面色陰沉:“鎮海封波!道友如此賣力,不惜真元損耗,無視妖氣侵蝕,就不怕為紀老鬼做嫁衣嗎?”
雲天老祖淡淡道:“這就不勞道友操心了!”
“呵呵,雲鶴道友到了這時,還要出言挑撥嗎?”紀老鬼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他放出了三頭煉屍,將巨猿獸儡牢牢壓制,譏諷地看著雲鶴道人。
這些煉屍身材壯碩,面板鐵青,雙目漆黑,神情僵硬,每一頭都有結丹後期的氣機。
單個煉屍不是獸儡的對手,但三頭煉屍齊出,卻將巨猿獸儡牢牢壓制。
紀老鬼話音落下,又抬手一抓,一柄寸許長的淡灰色飛刀憑空出現,一閃之下,射向巨猿獸儡。
巨猿獸儡欲要躲避,但一頭煉屍忽然抱住它的身軀,令它動彈不得。
飛刀射穿巨猿獸儡,從煉屍背後飛出,緊接著又倒飛而回,來回幾次,在巨猿獸儡身上留下幾個深深的傷痕,終於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巨猿獸儡純白色的眼珠立刻黯淡下去,當即靜止不動。
紀老鬼微微一笑,抬手一招,灰色飛刀倒飛而回,刀身上沾染了些許靈氣盎然的白色粉末,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