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左手,掌中出現一枚玉佩,閃爍著淡淡靈光,雕刻著一對纏頸鴛鴦,觀其氣機,是一件上品靈器。
敬舒涵將玉佩遞給陳淵,輕聲道:“陳兄,這枚玉佩是妾身早年間偶然所得,原本只是一件下品靈器,但我很是喜歡,兩次重煉,終成上品靈器,陪伴妾身已有近百載,今日便將此佩送予陳兄,還望陳兄不要嫌棄。”
陳淵心湖泛起微瀾,緩緩飛到敬舒涵身前,抬起左手,握住了這枚玉佩,也握住了她的手,右手一環,把她擁入懷中。
敬舒涵雙頰泛起紅暈,順勢把頭靠在陳淵肩上,陳淵只覺一陣幽香湧入鼻端,不由心中一蕩。
他的右手緊了緊,感受著懷中散發出驚人熱力的溫軟嬌軀,任由心湖中的微瀾化作巨浪,輕聲道:“對不起,我仇家太多,不能與仙子同參大道。”
敬舒涵反手抱住陳淵,兩人的身軀緊緊貼在一處:“能得一夕之歡足矣,只盼陳兄日後看到這枚玉佩時,還能想起妾身。”
良久之後,兩人方才分開,陳淵手中緊緊握著玉佩,深施一禮:“日後有緣,再與仙子相會。”
說罷,他深深看了敬舒涵一眼,似乎要把她的容顏永遠刻在心底,然後轉身遁走,毫不拖泥帶水。
敬舒涵怔怔地看著陳淵遠去的背影,目光一點點黯淡下去。
良久之後,她忽然眨了眨眼,風雲鈴憑空出現在手中,緩緩摩挲了幾下,輕輕一笑,轉身往另一個方向遁去。
……
陳淵飛遁在海面之上,手中摩挲著鴛鴦玉佩,心緒複雜,始終無法抹去那一抹倩影。
他原本以為,自己此生都不會再動情,但敬舒涵卻悄然闖入了他心間。
有了前世經歷,他不會再主動追求其他女子,但也不會排斥男女之事。
雖然他一心追尋長生大道,但卻不是絕情絕義、自私自利,為了長生,餘者皆可捨棄。
他原本可以不用救下敬舒涵和王霖,也可以獨吞紀老鬼的寶物,亦或是在敬舒涵袒露清靈之氣時,想方設法強行奪來,提升三十年修為,一切只為了利益,一切只為了提升修為。
但那樣即便長生成仙,他也只是一具行屍走肉,與死無異。人有七情六慾,當知恩怨廉恥,有所必為,有所不為。
但也不能迷失在紅塵之中,大道漫漫,長生縹緲,不可本末倒置。
他可以送出三件用不上的低階法寶,但卻不能與敬舒涵雙宿雙棲。
他身懷玉珏至寶,修煉無上功法,需煉化一種又一種真靈精血,這注定是一條崎嶇之路,伴隨著殺戮與兇險。
陳淵下一個目標就是昆鋒,定然會與鯤魚一族交惡,雲天老祖也對他虎視眈眈。
敬舒涵雖然身懷清靈之氣,天資絕佳,但卻跟不上陳淵的步伐,與他在一起,只會被拖入危險之中。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陳淵輕嘆一聲,收起鴛鴦玉佩,把那一抹倩影悄然埋在心底,遁速驟增,往前方一座隱約可見的島嶼飛去。
絕靈島關閉之後,其內修士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選擇留下。
離開絕靈島之人,會隨機出現在方圓萬里之內。
陳淵與敬舒涵自然選擇離開,手中的通天令一閃之下,消失不見,從天而降一道白光,兩人眼前一花,再回過神來時,已經出現在這片陌生的海域之中。
他也不知道這裡是何處,只能在眼前這處島嶼中,打探一二。
……
絕靈島萬里之內的某處海域,九天之上。
雲天老祖抬手掐訣,雙目微闔,眉頭緊皺,似乎在感應著什麼。
他一動不動,彷彿一尊石像,直至太陽西垂,明月升起,星辰掛滿天穹時,才緩緩睜開雙眼,放下雙手。
他忽然一笑,喃喃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那白色火焰,如此長時間過去,還未發作……”
他不再停留,駕起遁光,很快便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
另外一處海域之中,昆同分出一縷遁光,裹住昆鋒,穿梭在雲層之中。
昆鋒手裡把玩著一粒金丹,往嘴中一拋,嚼了兩下,嚥了下去。
昆同忽然說道:“那陳淵手中的白色火焰,真有你說得那麼玄妙,能灼燒神魂,讓你心中生出暴虐殺意,甚至難以自制?”
昆鋒正色道:“千真萬確!”
昆同神情凝重:“若真是如此,為父倒是想到了一個族中流傳至今的遠古傳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