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宏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松石先生修為與他們相當,若是暗中使用手段,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反而是光明正大的誦讀儒家先聖經典,不會讓人產生防備。
魏長宏稍稍放緩遁速,看向呂歸,笑道:“魏某還有一事不明,那荒島上突然多出了一隻金羽雕,若非陳道友一力堅持,我等差點就要放棄,為天機門做了嫁衣,太上長老的謀畫也要成空。”
“難道呂兄早已料到,陳道友會主動提出對付一隻金羽雕?”
呂歸淡淡道:“魏道友多慮了,那座島嶼上,本就有兩隻金羽雕。”
魏長宏愣了一下,陳淵也是一怔,隨即露出恍然之色。
呂歸道:“此事也是雲天前輩的安排,若是老夫一開始就說出事實,勢必要再召集幾位道友,難以成行,只能將先行隱瞞下來。”
“如果在發現兩隻金羽雕後,幾位道友執意退走,老夫並不會阻攔。”
“但在那座小島附近,老夫留下了一道雲天前輩賜下的靈符,只要天機門修士動手,我立刻就能察覺。”
“到時先讓天機門修士與金羽雕鬥上一場,我等做一回黃雀,反而更加輕鬆。”
魏長宏讚道:“太上長老真是算無遺策,那紀老鬼也是積年的元嬰修士了,但在太上長老面前,卻如蠢笨小兒一般。”
呂歸笑了笑,對兩人拱手道:“老夫並非有意欺瞞兩位道友,這一切都是雲天前輩的安排,我不敢違背分毫。”
他將姿態放得很低,魏長宏自然不敢有所怨言,又稱頌了雲天老祖幾句。
陳淵雖然落入了雲天老祖的算計,但也不會與呂歸計較,口中繁衍了兩句,此事便算揭過。
三人一直飛遁,晝夜不息,兩個月後,終於回到了血島。
這一路上,他們碰到了幾隻妖獸攔路,但三人聯手之下,都是輕鬆脫身。
呂歸要去一趟鎮海宗山門所在的鎮海島,將金鱗果交給雲天老祖,在血島只停留了一天,便立刻動身。
魏長宏與呂歸一起離開,雲天老祖讓他回返宗門,另有賞賜,他不敢有半點怠慢。
陳淵沒有與兩人同行,雲天老祖明言讓他待在血島,他不敢違背。
但這一次,他不必再租用洞府了。
魏長宏利用職權之便,給他安排了一座最好的洞府,且免除了兩年租金。
這座洞府內靈氣濃郁,堪比小型靈脈,比他之前的那座偏僻洞府要好上許多。
陳淵盤坐在修煉室中,思緒起伏,遲遲無法入定。
此番萬妖海之行極為兇險,他竟然捲入了兩個元嬰修士之間的爭鬥,一度以為自己要死在紀老鬼手中。
即便只是兩個元嬰修士的臨時化身,也不是結丹修士能夠力敵的存在。
被紫黑色鬼火困住時,陳淵真切體會到了死亡的感覺。
雲天老祖比紀老鬼還要可怕,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以金鱗果為餌設局,引來王霖與紀老鬼,翻雲覆雨,奪來一枚通天令,與紀老鬼達成了某種約定,陳淵也不得不投靠於他,
陳淵此刻極為後怕,幸好雲天老祖並無殺心,只是有事需要他相助,否則他肯定無法活著回到血島。
絕靈島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需要用到體修,竟讓紀老鬼不惜代價培養出王霖,又讓雲天老祖對他以禮相待?陳淵獲得了慶幽真人的識憶,對絕靈島也算是頗為了解。
但慶幽真人當年進入絕靈島時,只有結丹中期的修為,而且沒敢太過深入,拿到了一件中階法寶,就離開了絕靈島。
過去幾千年,絕靈島開啟了數十次,也沒有流露出與體修有關的傳聞。
看來這是隻有元嬰修士,甚至是紀老鬼、雲天老祖才知道的隱秘。
而這種與元嬰修士扯上關係的隱秘,往往意味著極大的兇險,特別是對於結丹修士來說。
這種兇險已經開始體現出來,陳淵神情凝重,內視己身,丹田之中,金丹上方,那張輕飄飄藍色靈符巋然不動,彷彿一座巍峨的高山。
陳淵心念一動,一縷真元侵入其中,藍色靈符沒有任何反應,那一縷真元重新落入真元大海。
陳淵又小心翼翼地注入神識,藍色靈符還是毫無反應。
他收回神識,又用出幾種化解異種靈氣的法門,但都沒有起到作用。
這幾種法門都是陳淵從慶幽真人識憶中得來的,竟然也沒有效果,他再無其他辦法,眉頭緊皺,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