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圍攻呂歸的四人,彷彿被無形的重錘擊中,倒飛而出,神通破碎,法寶震顫。
激鬥不休的陳淵與王霖立刻分開,魏長宏與天機門結丹中期修士也隨之收手。
方圓數十里內的海面驟然一靜,天空中彷彿有一隻巨掌壓下,平息了所有波濤巨浪。
在這股磅礴的威壓面前,無人敢於造次。
呂歸放下雙手,瞳孔赫然變成了青色,整個人氣質大變,從容淡然。
他抬袖一拂,凝固如鏡的大海重新活了過來,掀起滔天大浪,似乎在訴說著被鎮壓的不甘與忿怒。
呂歸環視一週,目光在陳淵和王霖身上停了好一陣,最後落在敬舒涵身上:“好生熱鬧,你身上有紀老鬼的氣息,他是你什麼人?”
他的聲音與之前截然不同,變得溫和低沉。
敬舒涵法寶神通被破,受到反噬,面色蒼白,本就嫣紅的朱唇更加鮮豔,那是染了血的顏色。
她聽到呂歸之言,雙唇緊抿,盈盈一禮:“晚輩敬舒涵,在紀師門下修道,拜見雲天前輩。”
呂歸微微頷首:“果然是紀老鬼的弟子。”
在呂歸氣質大變後,魏長宏就一直盯著他,此時心中再無猶豫,連忙對呂歸深施一禮:“弟子魏長宏,拜見太上長老!”
松石先生聞聽此言,心裡咯噔一下,一種傳說中的神通在心中浮現,脫口而出:“降靈之術?”
呂歸看了他一眼,似是頗感意外:“你竟然識得降靈之術,儒家修士果然見聞廣博。”
松石先生面色驚惶,額頭上冷汗直流,悄悄往後退去。
雲天老祖,鎮海宗太上長老,元嬰中期修士,威震玉清海!
而這降靈之術,則是一種極為奇特的神通,只有結丹以上的修士才能施展。
修士煉成這種神通後,元嬰修士分出一縷神魂,附著在修士身上。
修士施展法決之後,元嬰修士便可借體降臨。
呂歸原本就有結丹巔峰的修為,施展降靈之術後,雲天老祖的實力直逼元嬰初期,遠勝在場所有修士。
三名天機門結丹中期修士看著這位聲名赫赫的元嬰大能,再不復之前的冷漠,臉上滿是畏懼之色。
王霖卻是目光淡然,似乎根本沒有被其名頭所懾,絲毫不擔心死在他手中。
陳淵的神情凝重,籠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一股寒意從他心底升起,逃走的念頭不斷生出,又被他不斷按下。
這是神魂中的本能在瘋狂提醒他,必須馬上逃離此地,但他不敢有任何動作。
雲天老祖降臨之後,一股強橫的威壓便一直壓在他身上。
陳淵相信,只要他稍有異動,雲天老祖立刻就會對他出手。
陳淵不知道自己如何招惹到了這位元嬰大能,只能停在原地,心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猜測,但很快又被否決。
當看到呂歸在天機門眾人來襲時,一點也不慌亂,他就知道,呂歸必然留有底牌。
但他不知道的是,呂歸的底牌竟然如此強大。
他既然擁有如此手段,完全可以獨自搶奪金鱗果,為何又邀請他人聯手?忽然,陳淵回想起呂歸邀請他聯手時的情景,又看了看松石先生,一個想法從心底升起,神情慢慢平靜下來。他知道,雲天老祖絕對不會殺他。
……
雲天老祖對眾人的目光毫不在意,他看向敬舒涵,溫言道:“小友還是將紀老鬼請出來吧,你身上既然有他的氣息,想必他也在你身上種下了降靈之術。”
敬舒涵道:“雲天前輩慧眼,請前輩稍待,晚輩這就請師尊降臨。”
她抬手掐訣,身上同樣散發出一股磅礴氣機,但比雲天老祖的威壓要遜色不少。
雲天老祖微微皺眉,抬袖一拂,將這股威壓撫平。
“呵呵,雲天道友,別來無恙啊……”
施展出降靈之術後,敬舒涵一雙美眸中燃起兩簇幽幽鬼火,盯著雲天老祖,聲音蒼老沙啞,彷彿一個垂暮的老者在低聲自語。
但聽到這個陰森的聲音後,三名天機門修士都鬆了一口氣,深施一禮,齊聲道:“拜見太上長老!”
松石先生更是如蒙大赦,悄悄退到紀老鬼身後。
王霖對紀老鬼微微一拱手:“弟子見過師父。”
雲天老祖看了王霖一眼:“紀老鬼,你倒是收了一個好徒弟,這等良才美質,竟然落到了你的手裡。”
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