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檯球廳就在火車站邊上,是原來的貨場場棚改造的,不少人來這裡消磨時間。
特別是一些小青年,紋龍畫虎的總覺得自己很酷,有的還打著耳釘或者鼻釘,也有不少小姑娘在這裡廝混。
這檯球廳絕對是烏煙瘴氣之地,但是警察卻奈何不得,明知道魏三是鉗工頭,乾的是掏包的活兒,但是抓了不少鉗工,卻怎麼也抓不到魏三的證據,至於這檯球廳本身,除了來玩的人亂了一點,其實也沒有大問題。
楊保國沒有陪我們進去,因為魏三認識他,他在外面等訊息,不過在我們進去的時候,楊保國還囑託我們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
雖然這不是善地,但是我和肖梅卻沒有絲毫的在意,只是徑自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被檯球廳充斥的煙味、酒味給燻了一下,很多奇裝異服的小青年打球,還有一些小太妹跟著叫喊,場面挺亂的。
我直奔前臺,不過前臺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太妹,叼著煙一副很拽的樣子,一邊抽菸一邊掃視著檯球廳的情況。
“魏三呢?”
我沒有迂迴,直接問了起來。
小太妹倒是很警覺,只是上下翻了我一眼,就猛地朝我啐了一口,眼眉一挑,猛地高喊了一聲:“有人來鬧*事……”
隨著小太妹聲音落下,檯球廳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很多也不打球了,興沖沖的拎著檯球杆子就圍了上來,一個個臉色不善,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模樣。
人還真不少,怕是有幾十個之多,我聳了聳肩膀,輕哼了一聲,倒是並不害怕,聳了聳肩,然後給自己點了顆煙,依舊盯著小太妹問了一聲:“魏三呢?叫他出來,不然他可別後悔……”
“媽*的,三哥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一個小混混猛的一腳踹了過來,一臉的兇惡。
我沒有動,我知道肖梅不可能不出手,以她小心的性子,絕對從進門就開始做準備了,絕不會等到別人打她才還手。
果不其然,還沒等這一腳踹過來,那小混混才抬起腿來,一隻腳正要用力,就忽然啊的一聲慘叫,猛地跌坐在了地上,抱著腳嘶嘶出聲。
肖梅只是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人,剛才已經用疼痛粉畫了一個圈,誰走進來誰倒黴。
“魏三呢?”
我沒有理會那小混混,只是盯著前臺的小太妹,眉宇間多了一絲冷峻:“我今天必須找到他,要是你不說,那你就要替他受點罪。”
話音落下,我將牌位一下子頓在了吧檯上,一絲絲霧氣從其中散逸,還加了肖梅給我的曼陀羅粉,不會有別的問題,只是會看到一些幻覺,配合著彼岸花施展,看見的就只能是黃泉路。
不過這種手段看見的黃泉路並沒有什麼詭異,只是一些似真似假的幻象,對人不會又太大的危害。
“少嚇唬我,我可不是被嚇大的……”
小太妹還死鴨子嘴硬,梗著脖子不肯出賣魏三,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江湖義氣。
只是這話顯然說早了,霧氣瀰漫,雖然很淡,但是卻將小太妹包圍起來了,隨著一條黃泉路漸漸地浮現在小太妹眼前,小太妹剛才的囂張就完全不見了。
這種幻像只有小太妹一個人看見,別人只看見我拿著一個牌位,晦氣之餘也不會多想,但是小太妹就不同了,此時站在黃泉路上,一臉的恐懼。
彼岸花搖曳,小太妹就看見許多缺腿少腳,又或者全身腐爛,或許是鮮血混雜著腦漿子的惡鬼,正在緩緩地朝她合攏過來,跑都沒地方跑。
這太可怕了,小太妹尖叫起來,將檯球廳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這才片刻的功夫,剛才囂張的小太妹竟然就尿了,絲毫不顧忌這麼多人,一個勁的哭喊著,想要推開那些惡鬼,不停的往後退,別人都看見了,小太妹尿了一條線……
一時間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小青年們都沒有了聲音,只有剛才的小混混一個勁的慘叫,其餘的人眼看事情不對,這熱鬧不湊也罷,都開始小心翼翼的朝後退。
之前的嘈雜沒有了,只有一邊慘叫一邊是恐懼,眼看情況差不多了,我將牌位收了起來,霧氣散去,也就沒有曼陀羅粉在散逸,小太妹眼前的黃泉路上的惡鬼便消失不見了。
“現在能告訴我魏三的訊息了吧?”
冷冷的看著小太妹,不緊不慢的說著。
“在樓上……”
死貧道不死道友,小太妹滿嘴的哭腔,還是感覺一股熱流淌了下去,什麼江湖義氣,還是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