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冬……”
我正想的出神,忽然門口響起了孫二雷的喊聲。
扭頭望去,幾乎所有人都匯聚在了艙門口,孫二雷正朝我招手,我遲疑了一下,抬腳大步走了過去。
周寅的散記已經到了李掌櫃手中,此時李掌櫃的晃了晃散記,輕咳了一聲:“趙初冬,還有別的發現嗎?”
看來所有人都知道了小島的事,也都知道了周寅的記載,我也希望有更多的發現,可惜我只能搖著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失望的嘿了一聲,李掌櫃的便不再多看我一眼,而是朝著狼五哥和孫大雷幾人望去,略略沉吟,沉聲道:“諸位,想來這周寅記載的不祥多半不假,否則建文帝怎麼可能不離開……”
其實建文帝不離開便已經說明了問題,如果按照周寅記載的,建文帝是要開往福建,然後召集人馬與燕王爭雄,但是建文帝上岸之後就沒有離開。
眾人都是人精,李掌櫃的一句話大家便想到了這些,無疑島上是危險的,那麼現在就要做決定上不上島,無論做什麼決定,以後是生是死也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沉默了一會,狼五哥第一個開了口:“上船之前我已經留下了遺囑,既然來了,不上去看看豈不是比死還難受。”
沒想到第二個開口的竟然是殷玉瓶,到此時也不見一絲緊張:“我們巫教幾百人等著養活呢。”
個人有個人的理由,殷玉瓶都表態了,孫家兄弟這四個東北漢子更是沒二話,女人都不怕,他們大老爺們能怕嗎?
沒有人問我,只是剩下賈老闆就沒得選了,到時候大家都上了島,你要是不去,留在船上就要面對蜃還有厲鬼,包括下面的海魈,單憑一兩個人留下來那純屬找死,哪怕是我一肚子話,最終也只剩下苦笑了。
既然決定上島,四層乾脆也就不去了,這第三層除了一點金銀珠寶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再上四層住的人多半是太監宮女之內,反正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人,自然更沒有寶貝了。
至於另一個原因,那就是我的童子尿已經快要失效了,如今霧氣又開始瀰漫,船艙之中已經有了薄薄的一層霧氣,如果再去第四層,勢必會來就要和厲鬼再一次對上,而我不可能無限*制的提供童子尿的。
打定了主意,李掌櫃的將散記拋給我,隨即就大步朝著樓梯走去。
對面的走廊霧氣已經瀰漫了半截,蜃的身影若隱若現的,不時還有厲鬼在其中一閃而過。
回到第二層的時候,果然蜃不在了,不過第二層的霧氣遠比第三層濃郁的多,好在還有屍油燈,用屍油燈照亮,驅散了霧氣,我們又不在搜尋,便直接下了第一層。
第一層沒有霧氣,只是黑暗籠罩,好在之前留下了十幾盞露營燈,如今雖然有些昏暗,但是卻能勉強看清楚前艙的情況。
海魈不但畏火,也不喜歡光亮,所以前艙沒看見海魈,估摸著是藏在了黑暗之中,雖然這麼猜測,但是眾人還是都打起了精神,小心的戒備著朝著前艙門走去。
不知道什麼原因,海魈並沒有出現,但是快到艙門口的時候,忽然從外面進來了一個人,全身溼漉漉的,手中偏偏舉了一盞油燈,昏暗的燈光下,可不正是老楊還能有誰?
看到老楊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一個個做好了出手的準備,都以為老楊已經遭了毒手了呢。
“五爺……”
老楊長長的鬆了口氣,或許是看出了眾人的戒備,臉上覆雜的表情糾結著,又是欣慰又是苦澀:“我迷失在了三層的迷霧裡,差點成了蜃口中的食物,最後跳了船,幸好……”
老楊解釋著,將自己的經歷說了個清楚。
狼五哥盯著老楊,臉上卻沒有一絲激動,只是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到老楊卻沒有一點高興。
“老楊……”
和老楊一起的鄭超小心的迎了上去,手中也翻出了屍油燈。
鄭超雖然臉上掛著笑,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的緊張,顯然也在懷疑著老楊,也由不得我們不懷疑,生死攸關誰敢大意。
老楊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苦笑著站在那裡,任憑鄭超靠近,將屍油燈湊到跟前,屍油燈能驅散陰邪,鄭超這麼做,也無非是看看老楊是人是鬼?
油燈很平靜,哪一點火光微微跳躍,一如剛才,被油燈照射著,老楊的影子拉得很長,從這一點看老楊不是鬼,既沒有變成鬼,也沒有被鬼附身。
鄭超鬆了口氣,張嘴就要吹滅屍油燈,畢竟屍油可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