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壓著男人一成不變的聲線:“你的。”
“謝謝小……”
毛黛寧尾音扭曲
“不是!陸易生你喂兔子——”
暴起反抗的毛“兔子”被男人無聲抬睫的一個眼神就鎮壓。
毛黛寧火得快慫得更快。
她屈辱地拿起了筷子。
小姑娘的酒窩裡都滿是委屈了看得別枝有點不忍心她剛試圖說情
,只是第一個字還沒開口。
“怎麼稱呼?”陸易生的目光落向她。
“別枝,明月別枝驚鵲的別枝。”
“?”
旁邊憤憤啃青菜的毛黛寧一愣,像是被提醒了什麼,剛眨巴著眼要抬頭,又被陸易生的眼神給壓回去了。
她腹誹著低迴頭。
“別小姐有所不知,”陸易生從毛黛寧那兒收回壓迫感的視線,淡聲道,“毛黛寧自幼膽固醇水平便一直偏高,醫生責令飲食控制,是她不知節制。”
陸易生話尾,眼神又壓到了啃青菜的毛黛寧身上。
“你有異議?”
毛黛寧淚汪汪地搖頭。
別枝也自覺噤聲了。
這位,比她那個當了幾十年教導主任的舅舅廖文興都可怕得多,還是讓毛黛寧自己承受吧。
用了半頓飯的時間,大概是接受了這噩夢一般的現實,毛黛寧終於幽幽回魂:“小叔,你這是回一趟國,還路過山海大學,有事?”
“本學年起,我受聘成為山海大學理學院化學系教授,”陸易生嚥下食物,抬眼,“今後,可以算作同事了。”
“——??”
毛黛寧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筷子間的青菜都夾不住,掉回餐盤裡。
幾秒後,毛黛寧欲哭無淚地低迴頭:“我何德何能啊……”
陸易生神色不波:“與你無關。”
毛黛寧繼續哭:“山海大學何德何能啊?”
陸易生:“……”
就在桌上氣氛微妙,陸易生看毛黛寧的眼神也山雨欲來時。
“陸,陸教授好。”旁邊過道里,響起個怯生生的女聲。
臨近一點,食堂裡已經沒什麼人了,連這個細弱的聲音都顯得明顯了許多。
原本事不關己的別枝一怔,順著陸易生點頭的方向回身:
“烏楚?”
“……!”
受驚似的女生站住,睜大了眼睛看過來。
果然便是那天在宏德酒樓,被別枝從方德遠那兒帶走的那個化學系新生。
只是一週多不見,女生狀態好像比那會還差了些。
“別老師……”烏楚縮起肩,低下頭去。
別枝看向她來的方向。
毛黛寧這會兒難得被分了神:“化學系的新生嗎?怎麼這麼晚才來吃飯?”
瞥見對面一尊大佛似的陸易生,她忽然眼睛一亮,看向烏楚的眼神跟看救命稻草似的:“來來,同學你快過來,跟我們
一桌吃。”
烏楚僵在原地捏著托盤的手微微帶顫。
“我……”
“不然待會食堂阿姨還得擦兩張桌子快來坐下吧!”
烏楚顯然是個不會拒絕的。
即便再為難得快要縮排角落她還是端著餐盤小心翼翼地挪過來了。
餐盤放下上面一碗紫菜清湯兩份色寡的青菜。
毛黛寧驚歎:“這孩子比我還慘啊減肥呢?”
烏楚拿筷子的手抖了下。
別枝眼皮一跳。
這三份菜她瞥見過都是食堂特設的補助視窗裡的可以給學生們免費取用。
而且不用擔心被大量亂領的問題——即便只看顏色賣相也想象得到這幾份菜除了熟了和能吃之外怕是沒有什麼能被選擇的理由了。
難怪卡著午餐快要結束的時間。
別枝眼神輕晃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平湖濺起波瀾。
可惜毛黛寧顯然沒想到只當烏楚是跟她同病相憐:“小同學你都這麼瘦了再減肥就該對身體不好了多吃點——”
“毛黛寧。”
陸易生勻速進食停了下“食不言。”
毛黛寧:“……”
別枝抿了一口湯像是隨口起話:“我忽然想起來
她抬眼看向陸易生:“陸教授能麻煩你和毛毛先去別桌嗎?”
陸易生停頓像是無意瞥過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