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寂寞。

芙拉作為唯一一個小孩子在這群無聊的姑娘裡就像是他們的寵物一樣。而在她的語言發育期來臨的時候,芙拉的詞彙量開始爆炸式增長。

說著不同語言的姑娘們只會用他們的語言與芙拉交流,有些姑娘會一些蹩腳的英語而有一些完全不會。芙拉常常會因為各種各樣的語言而混亂。她的生活環境充斥著法語、英語、西班牙語、德語、義大利語、中文甚至是羅馬尼亞等西非小眾語言。

一開始她只會一些簡單的名詞,經常用用手勢、表情等輔助表達自己的意願,後來當芙拉三四歲的時候詞彙量迅速增加,開始運用兩個或三個不相關聯的簡單詞彙代替表達完整句子的意思。等她五歲那年,屋子裡所有的姑娘都可以和芙拉順暢的聊天了。

那時候芙拉可以在姑娘們為了爭搶客人而大打出手時互相翻譯罵人的句子。在逛街的時候,她更是成為了她們不可或缺的夥伴。每當她們看到心儀的商品時,芙拉總是第一時間為她們翻譯商品的名字,並幫助計算好價格。如果價格過高,她還會主動上前與攤主交涉,用熟練的談判技巧為他們爭取到更優惠的價格。是的,八十年代的倫敦甚至有很多路邊攤。都是可以講價的。

芙拉終於從寵物提升了一點地位。成為了姑娘們的小助手,他們做什麼都喜歡指示她去。隔壁轉角的商店芙拉跑的最勤。姑娘們大多數都有吃零食的習慣,而且買了之後都會塞一點糖果給芙拉,作為她跑腿的酬勞。這樣的採購她一天甚至要跑三到五趟。

終於,芙拉五歲那年,她受不了了。

芙拉向阿麗亞提出她有能力自己照顧自己,並表示不想白天待在花香姑娘們的宿舍了,芙拉表示,白天她可以自己帶點三明治去圖書館看書。

確實不敢相信,蘇赫區一牆之隔就是倫敦市市立圖書館。

當芙拉和姑娘們逛街路過那個建築很多次了,她才意識到,那個龐大的建築是圖書館。它外表充滿了科技感而且不像中國有一個特別大的門牌吊在建築的門頭上。就那樣低調的矗立著。芙拉還是在便利店拿起一份倫敦地圖,好奇的檢視她們所在的蘇赫區的地理位置時候才發現,僅僅是兩條街之外就是全英國最大的圖書館。

阿麗亞帶芙拉辦理了圖書證,白天芙拉去圖書館,她在家睡覺,每天早晨阿麗亞下班回家,是的,她上夜班,她們會一起吃早飯,一般是芙拉做的簡單的三明治,從她能夠獨立走路開始,早餐就是她在準備了。

她們深愛著彼此,她們相依為命。

阿麗亞如此瘦弱,甚至懷上芙拉時才和她前世一般大。細弱的肩膀要負擔她們兩個的生活。這種情況一直到芙拉兩歲後恢復了全部的記憶,她才真正的開始心疼她並開始照顧她的生活。

她們彼此支撐,只要對視在一起就能大笑出聲,互相擁抱在一起就像擁抱了全世界。

阿麗亞從不亂花錢,一點點的把所有的小費攢起來。

她們有個規劃,等攢夠一座小小的公寓的錢就搬出去。

芙拉跟阿麗亞說過她上學不用擔心,有獎學金就夠了,她告訴阿麗亞,自己已經學了六種語言,很多學校的都會搶著收下她的。

阿麗亞從未隱瞞過芙拉的身世,能跟芙拉對話後就很直白的告訴了她,芙拉是她莫名其妙懷上的孩子,簡直像是耶穌的誕生,她至今沒弄明白,到底誰是孩子的爸爸。

她輕輕鬆鬆的談及這段的時候,輕輕的捧起芙拉的臉親了她臉頰兩下“你是上帝的恩賜,芙拉。”

她們依舊住在那個破舊的小閣樓上,沒有住進花香姑娘們的宿舍。

當初芙拉剛出生一個月,每隔兩個小時就要喝一次奶,而且睡眠很輕,那些暴躁的上夜班的姑娘可接受不了被嬰兒的哭聲吵醒.

芙拉只能和阿麗亞繼續住在那個窄小閣樓,那裡至少很清靜的,花香的公寓時時刻刻都有姑娘的吵鬧聲,她們這樣生活了好幾年,並且後來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她們總算覺得生活上了正軌。

芙拉很感激阿麗亞,她雖然沒有給她期望的健全的家庭,但是她給了芙拉獨一無二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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