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奇著,一邊衝關皓謝道:“不用了——”
猜測對方興許真的不是介意禮法的人,霍繡繡剛欲斟酌著回答,右側的雅間門就輕輕開啟了。
三人齊齊轉頭看去,雅間裡走出來一位穿著粉紅襯衫的男人。
原是解語臣聽到外面的動靜,又等不到霍繡繡找來,就出來檢視了。
黑瞎子當即眉毛輕挑,打著京腔笑道:“今兒可真是巧了,解老闆也在這裡?”
霍繡繡輕聲叫了句“小花哥哥”,解語臣露出了一個柔和的笑來,衝她招了招手叫她到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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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語臣走出雅間來,一眼便見著了黑瞎子左手腕上的帝王綠玉鐲。
霍老太喜好玉石,上月過壽,他提前到香港赴一場玉石拍賣會,為最終拍品——
一隻帝王綠玉鐲。
這玉鐲成色絕無僅有,濃郁深邃,據說是清代留存下來的貴族遺物,光照下綠的發亮,沒有一丁點雜質,不然也不會拿來壓臺。
香港本就有喜好玉石的風氣,這場拍賣會更是去了不少豪門大佬,但也只有這壓臺玉鐲,和壓軸的玉佛拍出了過億的天價。
玉鐲的買家低調至極,電話委託,從頭到尾沒有露面。
但這鐲子從百萬喊到千萬,人人以一百萬為加價漲幅,也只有這最終拍得玉鐲的代理人,兩次加價,兩次千萬級打底來叫價。
一次從五千萬加到一個億,一次從一億一百五十萬,加到一億三千萬。
玉鐲最終以一億三千萬成交。
而競拍人(委託代理),從頭到尾舉牌兩次,從頭到尾就拍這一隻鐲子,從頭到尾加價都湊整數。
這做派,橫到擺明了要“點這鐲子的天燈”,誰來都不管用。
原來是京圈的這位太子爺。
解語臣加深了些笑容的弧度,心道:不對。
該說
果然是京圈的這位太子爺。
解語臣心下微哂,不知是該訝異黑瞎子這樣的天涯浪子,也能安下心思步入紅塵;還是該訝異京圈貴不可攀的小爺,低眉順目,憐我憐卿。
解語臣存了些打趣的心思,正著身子對關皓二人道:“看黑爺這氣色,想必日子是過得無憂無慮,爽快得很吶。”
黑瞎子輕佻地攤開手來,任玉鐲在腕上溫潤的轉了轉。
“那當然是不比解老闆榮華富貴,光彩照人,瞧瞧,瞎子的眼睛都要被解老闆的姿容閃著了。”
解語臣輕輕笑起來,微微聳了聳肩。霍秀秀乖巧地站在他手邊,眼眸明亮圓潤。
“光彩照人,榮華富貴?”
解語臣單手插兜,微微偏了偏頭。
黑瞎子正攬著關皓的肩膀,一副悠閒懶散的樣子,解語臣調侃道:“黑爺真是折煞我了,若說榮華富貴,恐怕多少個‘解老闆’,都不比黑爺身邊這位啊。”
“黑爺,不給我和秀秀介紹介紹這一位爺?”
黑瞎子偏頭看向關皓,不欲自己做主,鬆鬆地放下攬著肩膀的手來。
關皓嘴角微抿,伸手短暫的和解語臣握了下手。
“關皓。”
關皓答話很短,禮貌地笑了笑,“解老闆,過去聽說過你,不輕許諾,言出必行。”
說罷,關皓伸手牽起黑瞎子的手,意有所指的說道:“多謝。”
解語臣眉梢微挑,眼神在兩人相牽的手上轉了一下,心知關皓這話謝的應該是那眼藥代購的事兒,但敏銳的直覺又讓他覺出一絲絲細微的古怪來。
解語臣下意識回了個微笑,就見關皓從西裝褲裡拿出了一張名片。
白色棉紙,活版印刷。
關皓表情平靜地遞出名片去。
“不輕許諾,言出必行。”
“解老闆,有事聯絡。”
解語臣微微意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把持偌大一個解家,他早已習慣了多疑多慮,更料想不到身份同等的關皓會如此輕巧地許出一句諾言。
輕輕巧巧為玉鐲在香港擲一億,把一個快破產的醫藥公司投到快上市。
還有這輕巧給出的承諾——
這大少爺行事是當真就如此大開大合,還是黑瞎子在他心中北斗之尊,他甘之如飴,適情率意?
解語臣接過名片,幾分思量後,還是笑嘆道:“解語花可不是真的解語花,關小爺,當真不怕一諾‘千金’?”
關皓聽出瞭解語臣話里加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