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4:20——
“——護駕!護駕!”
吳峫死死地躬身抱住扶手,用屁股擠著凳子後退。
霍仙姑命令手下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顯然是想毀約,她不想和吳峫正兒八經地交易“樣式雷”圖紙,而是要明拆橋、明修道了。
胖子放棄堵門口,扭著身子掄起板凳晃過來,連西裝都扯得像紙片一樣有稜有角地變了形。
但好在這身不比先前那套窘迫,胖子一板凳揮倒拉扯吳峫的保鏢,胳膊一放下,衣服又闆闆正正地回彈塑了型。
那叫一個挺括。
胖子破口大罵:“你個老太婆,你丫這不是耍賴嗎?!”
剛罵一句,包間外面的幾個中年人衝了進來,和胖子扭打在了一起。
霍家的人和飯店的人湧上來,胖子當即被撞了個仰倒,直接被推到廊臺外沿的欄杆上去,震得二層圍欄晃晃悠悠。
霍仙姑斥道:“別管那胖子,先把他的板凳搶出來!”
霍仙姑指令一出,霍家的人立即就來掏吳峫的褲襠搶板凳,吳峫瞳孔地震,大腿一夾屁股一壓,連聲罵道:“我操——”
吳峫的國罵也只來得及罵出最經典的這句,只見霍老太的保鏢一把卡住他的大腿,掰資料夾一樣扯他的襠!
吳峫兩手卡住扶手不敢松,大腿被扯住死命地往外掰。
一時間,眼前人影幢幢,忽明忽暗,他竟只能拿頭去撞,對著要扯開他的保鏢挨個頭捶!
千鈞一髮,吳峫男德與腦殼都不保之際,一聲瓷碗碎裂聲炸響在雅間裡!
關皓隔著十多米,遙遙地擲了自己的茶杯砸了過來!
“霍老太太!”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地響起,“我還是個孩童的時候,我父親就教過我,凡事要講究留有餘地,去太去甚!”
吳峫手忙腳亂地抬起頭來,幾乎是從眼前圍攏人群的身體縫隙裡看向外面。
關皓這一茶杯砸得好,砸得兇。
霍家的手下和飯店夥計,一時間竟都身形滯緩,沒了動作。
他們似是覺出了京圈的這位爺有插手的意思,便都要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夥計,還是那能做主的角兒了。
新月飯店的夥計面面相覷,打算等霍家的人動手再說,霍家的人便也都去看霍仙姑。
一時間,吳峫竟有幾分脫身之意,更是保住了他屁股底下的板凳,胖子也從人堆裡衝了出來,只不過衣服已經成了破布條。
但同時,幾個新月飯店的高階保安也破開了雅間門。
這些人操著警棍,一副暴怒的樣子,但見雅間裡頗有幾分三足鼎立的意思,還真駐足原地沒有動彈,只是虎視眈眈地盯著吳峫和胖子,隨時準備加入混戰。
霍老太眼風掃向對面身姿筆挺的關皓,“留有餘地,去太去甚?”
她冷笑道:“什麼時候也輪到你一個小輩教我做事了?就算是他關老三,也得尊尊敬敬地叫我一聲霍三小姐!”
關皓聽罷,轉身端起另一個茶碗一飲而盡,穩穩地將其磕在了欄杆上。
“長輩做事有長輩的規矩,可我小輩做事,也有小輩的規矩!”
“這盞茶,就當我關家賠您一個不是,霍老太太,吳峫是我好友,他今日說要坐到四點半,就會坐到四點半!”
“這樣的場子,我關皓還是說了算的!”
話音落定,霍老太的包間門口亂起來。
霍仙姑轉頭一看,黑瞎子不知打哪兒過來的,更是一鞭腿甩在夥計的腰間,舉重若輕地將他擊飛,那夥計,從門口直直地倒摔到了廊臺外沿。
“好啊,倒是他關老三的種,‘謙遜守禮’、‘潔身自好’!”
霍仙姑聲色俱厲,甩袖命令道:“攔住他們,讓那老鬼的孫子從椅子上起來!”
關皓知道霍老太太這是心一橫,說成什麼也要毀了和吳峫的某種約定。
但黑瞎子過去了,這事兒就不是她霍仙姑想壞就能壞了!
——北京時間:4:25——
霍老太的包間裡,場面亂的像是小孩子打群架。
幾個保安直接衝到胖子面前,劈頭就是幾棍,打的胖子嗷嗷的慘嚎,“他媽的,到點了沒有!”
他剛罵完,聲音就又被棍子打了回去,打得他滿腹火氣,氣得像頭公牛一樣衝出來。
胖子蹬地就是一招泰山壓頂,連吳峫帶兩個保鏢都被他坐到了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