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亂搞男女關係,也是因為怕被我爸打死。”
“再加上...我爸媽確實很相愛,我看那時候的朋友們‘談戀愛’怪怪的,說不出來哪裡不對,但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黑瞎子微微點了點頭,關皓覺得這算是一種相信的訊號,一下子鬆了口氣。
關皓思考著理解過去的自己,他道:“那個時候,觀念沒有成型,我好像也沒有判斷對不對的能力,只有會不會被父母暴揍一頓的概念。”
“所以,他們叮囑過的事情我不會去做,我是因為怕被打,而不是判斷出來,這樣做不對。”
說到這裡,關皓彎彎唇角,笑了一下。
他伸出手心給黑瞎子,態度很坦率。
“要打手心嗎?”
黑瞎子微微歪了歪頭,看著關皓清透的眼睛,伸手拍了一掌上去。
力道不輕不重,拍完之後還勾著手,把關皓也拉到了一邊,窩在了一起。
沙發並不狹窄,兩個人窩在一起也能各自躺平。
窗外明亮,偶爾兩三聲鳥叫和貓咪咪嗚的聲音。
關皓和黑瞎子窩在一起,他道:“我後來就沒有去過那些地方了,也和好多人都不再聯絡了。”
黑瞎子輕聲嗯了一下,表示他在聽。
關皓沉默了一下,尋求慰藉一樣,越過黑瞎子的腰際攬抱過去,和他湊得更近。
關皓輕聲道:“是因為我爸媽去世的時候,我在酒吧和狐朋狗友玩。我當時來不及想,但想起來以後,就再也不想去了。”
“愧疚感太要命了,我覺得不太能呼吸。”
關皓神色平靜,黑瞎子偏頭去看他,關皓許是怕他擔心,就彎了彎眉眼。
黑瞎子沒有說什麼寬慰的話,只是動了動身子,翻過身來,也伸手去攬住關皓的腰身。
無法償還和彌補的過去,是一場場平靜、從容,纏綿的春雨。
每次雨來了,關皓都不會打傘,也不會躲開。
這是他務必要淋透的雨,黑瞎子不會攔他,但也不允許關皓凍得徹底。
心愛的人擁抱過來,下意識的,關皓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有幾分像是在哄人。
這好像有幾分古怪的好笑,因為怎麼看,需要安慰的都不會是黑瞎子。
關皓也有些恍然,但手在空中頓了頓,他還是輕輕放下,拍了拍黑瞎子的後背。
神奇的是,這樣莫名其妙,安慰著不需要安慰的黑瞎子,他自己悵然苦澀的情緒卻輕鬆了一些。
關皓輕輕撥出口氣,不再談及無法改變的過去,就糾正了話題。
“我剛才是覺得,胖爺不是認真的,再加上本身就有些傲慢的老毛病在,就說話隨意了些。”
黑瞎子耳邊,關皓熱乎乎的氣息燎過。
“所以,要不要監督我?”黑瞎子聽到關皓笑起來,“我要是再心高氣傲,你就揍我?”
“或者你可以放黃連苦我,但不能討厭我。”
黑瞎子沉默了一下,沒有嚴肅去回答關皓,真的把關皓剛剛說的“過去”,當做宣判他好壞的證據。
這話當然有底線,不過還好,一個人的成長曲線,是可以被窺探到的。
能問出“你覺得我很好嗎?”的關皓,本身就代表一種底線。
關皓的不好,可能是喝酒打架,出言不遜,翹課打遊戲,但不會是霸凌欺壓,招惹女生,頂撞長輩。
在殺人放火都快被合理化的行當裡,他的這種年少輕狂,甚至都不值一提,但他愧疚、在意,也為此做出了改變。
年歲閱歷長於關皓,黑瞎子清楚的知道,教育是有滯後性的。
年少輕狂並不能輕易判定一個人的本性,它當然不可磨滅,縱觀一個人的人生,年少時期也並不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甚至,這部分極其重要,重要到好與壞,壞與好,好與更好,壞與更壞,都在這個階段完成了轉變。
黑瞎子毫不意外關皓會是變成更好的那部分人,因為家教放在那裡、本性放在那裡。
無數個變壞的選擇裡,前半生,父母制約,本心制約。
所以後半生,自我意識可以撐起世界的時候,關皓就管好了自己,讓家庭教育,社會教育,達成了閉環。
道德感不減反增,關皓或許不夠璀璨,不是什麼濟世聖人,但也足夠明亮。
黑瞎子不會去應關皓說的“監督”或者“不討厭”,他不想苛責關皓,也不想當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