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滴你大爺!”
“別我大爺了,你講講那導遊大爺吧。”胖子唰得一下把掃帚扛在肩上,“怎麼的,用你胖爺爺出手不?”
“看我一掃帚給他從山上掃下來,管他是盤馬龍馬還是白龍馬,都是你胖爺的手下敗馬。”
吳峫做了個鄙夷的表情,嫌棄道:“我怎麼覺得你突然有點說不上來的油膩和浮躁?怎麼的?”
吳峫奇怪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胖子,“巴乃的空氣讓你像個發麵饅頭一樣膨脹了?”
胖子不屑的哼了一聲。
吳峫看不出貓膩來,又見張啟靈還是紋絲不動,他周遭的空氣都快凝固了,還是趕忙和胖子說回正事。
“盤馬他兒子說,盤馬老爹也有個特別寶貝的鐵疙瘩,他沒拿出來給我們看。
但我和小哥一合計,覺得那鐵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咱們發現的這鐵塊。”
吳峫道:“我和小哥明天再去趟盤馬那邊,看能不能蹲到他回來,問問羊角山的情況,蹲不到他回來,就想辦法看看那鐵玩意兒。”
“那要真是這鐵塊兒——”
胖子一巴掌拍上吳峫的肩膀,打的吳峫聲音都顫了下,“我懂,反正是跑不了這廣西,還大機率就是那羊角山上的鬥裡來的,是不?”
吳峫嘆氣道:“你丫別一提到鬥就興奮,別忘了這村裡有古怪。要是能不進鬥,最好就別進。”
“更何況,咱們什麼工具都沒拿,你是打算和你那雲彩妹子借倆錘子就倒鬥去?”
吳峫不贊同的看著胖子,“要是沒有特殊的理由,羊角山咱就下回分解。”
胖子聳聳肩,嘀咕道:“你看著吧,我覺得咱跑不了得去一趟。”
......
第二天,吳峫起的稍晚了一些,一問,胖子一早就坐班車去縣城“採購”去了。
阿貴笑呵呵地答話說,胖老闆不清楚路線,家裡也缺了糧油,就讓雲彩跟著去一併採買了,中午應該就回來了。
吳峫心裡奇怪,他們進來的時候還路過了縣城,出去的時候,胖子就找不到路了?
更何況,那胖子能是個不認路的?不認路早在鬥裡翹辮子了。
但心裡再嘀咕,吳峫也面上不顯,和和氣氣的和阿貴客套兩句,就帶著張啟靈又去找盤馬老爹了。
這一去,還是沒見著盤馬,倒是見著了也來找盤馬的外地人。
這外地人一口純正的京腔,當即,吳峫心中就敲響了警鈴。
這瑤寨可是在廣西腹地,莫說山路十八彎,京城的跑這裡,還專門找能去羊角山的盤馬?
吳峫覺得自己算是半個杭州人,半個長沙人。
但這兩年,朋友裡面最慣的就是胖子和關紹,勉強再加個黑瞎子。
這三人都是京城的,但吳峫拿不準黑瞎子是不是京城本地人。
因為黑瞎子說話幾乎沒什麼標誌性的口音,只能判斷他是北方人,但具體是哪裡的,吳峫判斷不出來。
但偶爾幾次,吳峫聽黑瞎子和關紹聊天,這兩人京城話和普通話混著來,黑瞎子那熟練程度不像是別的地方的。
不過也可能是被關紹帶跑了口音?
——這就又說回來了。
胖子各地跑,應該是後期在京城置業安家的。
他在京城安頓下來之後,在潘家園兒和各種老油條做生意,他的京腔不可謂不地道,但聽起來也就帶著股市場上生意人的“煙火氣”,豐滿、世俗,也油滑。
胖子的京腔地道,但並不鬆快。
白話說,就是感覺聽起來嗓子眼兒有點緊。
吳峫摸摸鼻子,他這可不是冤枉胖子,他先前也沒覺得,但同是一個地方的,關紹講話和胖子講話,聽起來的感覺確實不一樣。
關紹的京腔,聽起來就更自然順耳,更柔和一些。
要用個不恰當的擬人比喻,胖子的京腔聽起來像條大胖錦鯉,油光水滑的、金光鋥亮地在水裡游來游去。
關紹的京腔,雖然也像條魚——
畢竟京腔吞音比較多,聽起來就圓滑,還有個嘿~哎嘿~嗨(此處四聲)的調調。
關紹的京腔,聽起來就不是胖錦鯉了,更像是海豚。
他說話的時候,就是海豚轉著圈兒和你問好,親切秀氣,也友好。
雖然關紹也是個祖安人,但比起胖子“我操”打頭,“他孃的”結尾,關紹那兩句急眼了的髒話,到像是烘托情緒的“助動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