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得,繼下水道工人之後,我現在又成管道工人了。”
他想到哪裡說哪裡,沒有讓其他人窺聽到的愛好,所以聲量放得很輕。
只是尋常那樣,廢話給關皓聽而已,黑瞎子不覺得自己話裡有什麼意義和情緒,倒是情趣說不定能挨著一點兒邊。
黑瞎子突然困惑了一下,“倒斗的算藍領不?這不也是一門兒技術?體力勞動者萬歲、”
“...應該算吧。”
黑瞎子頭朝下愣住了,“腳底下”的人咳嗽了兩聲,帶著乾啞著的嗓子笑著“嗯”了一聲。
“體力勞動者萬歲。”
黑瞎子一下子就急了,他也掉不過頭去,急火燎燎地一邊罵“萬歲你個頭,你他媽的能不能趕緊暈!”一邊手腳並用的爬得更快了點,像是屁股後面有鬼在追。
關皓睜著眼睛,微微動了動身子,努力縮著下巴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好傢伙,他就說怎麼一點兒都不能動。
“你怎麼把我捆得像個粽子?”關皓聲音有點啞,倒是一貫的笑意穿過黑暗的管道送到了黑瞎子的耳邊。
黑瞎子停了,他動了動腳。
“你挪過來,把太陽穴支過來。”
關皓看不到的前方,黑瞎子表情凝重,“我試試用腳砸暈你。”
“哇啊...”關皓咳嗽著笑了兩聲,“別吧,我有點害怕。”
“那怎麼辦!”黑瞎子氣急,低聲罵道:“你他媽的早不醒晚不醒,就挑一個氣死我的時間是吧?”
身體被黑瞎子拖著飛快前移,關皓覺得自己像條蛇一樣“蜿蜒”著走,有點忍俊不禁,又覺得黑瞎子著急的好具象化。
“我沒事。”關皓輕聲寬慰快急炸了的黑瞎子,“除了有點暈,真的沒事。”
黑瞎子完全不信,語氣都因此顯得嘲諷,“沒事?你聽聽你說話那飄上天的調!”
關皓乾咳了兩聲,黑瞎子更是道:“呵呵,我就當我沒聽見。”
黑瞎子聽到了前面出現了水聲,有水,那就是和渠道相通了,他立即加速,扯得後面的關皓更暈了一點。
關皓索性就閉著眼,再接再厲的為自己發聲:“我真就是有點暈...好吧,可能是暈得厲害。”
“嗓子是因為..呃,你是不是給我喂什麼又苦又幹的東西來著?”
黑瞎子詭異地僵了一下,又緩慢地動了起來,他尷尬地也咳嗽了一下,昧著良心回了句:“沒有,你的錯覺。”
關皓哪兒還能不懂,他笑得有些無奈,語氣縱容的回道:“好,那就是我的錯覺。”
黑瞎子抿了抿唇,匍匐爬行的速度也沒有降低多少,但總歸是“正常”了些。
“真的沒事?”
關皓應了一聲,“至少現在好像還行。”
頓了頓,他輕聲補充的更全面一些。
“暈,渾身痠疼,還有點累。”
“嗯...喉嚨好像有點腫,但我覺得不是因為別的...我是不是發燒了?”
黑瞎子微微嘆了口氣,發現已經到了管道盡頭,“是,你燒得挺厲害的。”
“出去以後我再看看。”說著話,黑瞎子探頭鑽了出去。
外面是一條寬闊的水道,水流平緩,水深只到腰部。
吳峫和胖子正守著管道口接應,一聽黑瞎子說關紹醒了,兩個人便幫著忙把人接了下來。
關皓下來就暈乎乎的直往水裡砸,最後的歸宿還是老老實實被黑瞎子背了起來。
他在黑瞎子背上支稜著寬慰了兩三句吳峫和胖子自己沒事,吳峫就被胖子扒拉走研究水道了。
黑瞎子不死心的偏頭問了句:“真的不用再暈一暈?”
關皓苦笑著回道:“我已經夠暈了,放過我吧。”
頓了頓,他忽然抬手摸向黑瞎子的喉結。
連聲音也放軟放輕,還帶著點勾人的,沙啞的笑意。
“寶貝...”
關皓低聲笑了笑。
“你都不給我一口水喝。”
他懶懶的窩在了黑瞎子頸窩裡,懶散耷著的手卻強調一樣地捏了捏黑瞎子的喉結。
關皓輕聲抱怨說:“我要渴死了。”
黑瞎子默了默,眼觀鼻鼻觀心,把關皓放了下來喂水喝,半晌憋出來一句:“你睡著的時間,是去哪裡進修了嗎?”
喝著水,瞟了一眼黑瞎子燎紅的脖頸,關皓沒答。
他怕再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