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但仍然沒有人的影子,吳峫試探著問道:
“我是小三爺,你是三叔的人?你是哪個堂口的?”
那邊沒有回應,吳峫斟酌著向前移動了兩米,拿燈照了照,絲毫不見人影。
忽然,從大樹後面又傳來一聲“小三爺”,連帶著樹後的灌木也跟著抖動了一下。
吳峫有點來火,想著你他孃的只管叫喚不管答應是幾個意思,他道:“我沒時間跟你耗!”
說完他就朝那大樹走了幾步,心道是人是鬼你拉出來讓我溜溜,卻沒想到那裡竟然是一個斷崖!
吳峫一腳踩在坡上就歪了身子,他試圖自救,但這坡太陡了。
礦燈在濃霧中劃出一個半圓,吳峫相當穩健的墜落了下去。
...我他媽的就是個驢蛋。
驢蛋!!!
吳峫心道。
...
這崖底都是水和淤泥,吳峫摔了個半死,但好歹是沒死。
但這裡的水流很急,他顧不上痠痛的屁股蛋,四肢並用的在水裡胡抓,手裡不知道抓到了什麼,好在是藉助這股力站了起來。
冒出水面,頭頂上有微弱光亮。
吳峫抬頭看去,礦燈掛在了懸崖一半的位置上,他已經夠不到了。
一站起來就感覺到腳下的地面溼軟,一踩一個坑,吳峫乾脆連遊帶走的摸到了礦燈下方,靠著巖壁觀察四周。
這巖壁上佈滿青苔,觸手滑膩無法攀爬,前面唯一稱得上“有路”的地方就是順著沼澤前進。
但那裡一片黑暗,保不準會有什麼東西。
進不成退不得,吳峫正思考該怎麼辦,腳底冷不丁踩到了什麼東西。
那感覺太奇怪了,他渾身汗毛立了起來,冷汗也唰的冒出來。
吳峫一時沒敢低頭去看,他覺得那玩意兒好像是人的頭髮。
他忙不迭的收回腳來,不敢再往那邊下腳。
但腳只是剛動,就感覺腳踝碰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
“...”
吳峫有幾分絕望的仰頭看了看天,他深吸一口氣,一邊在心裡罵娘一邊打著手錶上的藍光朝水裡看去。
幽靈一樣的藍光照耀下,一個沉在淤泥裡的人,他的頭髮正向水草一樣飄動著。
順著屍體的方向照去,水底的淤泥裡,肢體交錯、堆疊、纏繞...
這裡...竟然是一個大型的沉屍地。
...
吳峫用屍體身上的物件兒把卡在巖壁上的礦燈打了下來,又給自己抹上泥巴防蛇。
他發現這些屍體的裝扮和胖子、潘子極像,也就是說,這些人很可能是三叔的手下。
並且,所有屍體的脖子上都有兩個發黑的齒孔,他們全是被蛇咬死的。
再一想營地裡面沒有打鬥痕跡,那麼,很可能是因為這些人在睡夢中就直接被野雞脖子咬死了,隨後被蛇群搬運到了這裡。
他擔心三叔也死在了蛇的口下,只好小心翼翼朝裡走去。
這是一個圓形泥潭,水流的下游有一處雕刻著獸頭,水流都流進了獸口。
吳峫判斷獸口那一處應該就是下水系統,他貿然進入過於危險,就選擇逆流而上。
他並不想看到三叔,但也不能全然不看,直到寂靜的泥潭中突然傳來一聲水響,他循著聲音看過去,一側的水潭果然泛起了漣漪。
霧氣中,一團暗紅色的野雞脖子裹著什麼東西從岸上滾落,吳峫細細看去——
當即他便瞪大雙眼,不可置信的呆立當場。
蠕動的蛇群將屍體裹在中央拖動著前進,鋪天蓋地的暗紅色中,一張熟悉的臉露了出來。
王胖子死氣沉沉的閉著眼,生死不知。
...
胖子還沒死,不過也快了。
他脖子上同樣有兩個尖齒孔洞,吳峫嚇得眼睛都紅了。
但他探了探胖子的鼻息和脈搏,胖子確實還喘著氣兒。
那就還有救...還有救!
吳峫心裡發顫,但也感到奇怪。
野雞脖子的毒性他絲毫不懷疑,那胖子怎麼可能還活著?
但眼下他來不及多思考,趕忙趁著野雞脖子離開拖著胖子走,想把他帶離沉屍潭。
他剛把藤蔓捆在胖子身上拖他,就見那藤蔓從胖子的肚子上一壓,胖子忽然就張開嘴巴,噴出了一口腥臭至極的綠水。
那綠水之間混雜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