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醒說他沒等訊號的原因是定主卓瑪告訴他,陳文錦就在前面等他。
他意識到這是這輩子見文錦的最後一個機會,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便帶隊進了塔木陀。
而吳峫暴躁又無奈的意識到,定主卓瑪的口信真是批發的,他和小哥有,三叔居然也有。
而三叔老奸巨猾得多。
他看定主卓瑪不肯透露詳細內容,直接綁了扎西和定主卓瑪的兒媳婦。
特殊情況特殊手段,吳三醒就這麼搞出來了陳文錦的資訊,確認了陳文錦就在塔木陀。
之後,吳三醒找人心切,速度快到不要命,當真進了塔木陀,還超過了阿寧的隊伍,並且連夜行進,晝夜不分的進入雨林。
在外面那座黑色遺蹟紮了營之後,吳三醒帶了一部分人尋找陳文錦,但一無所獲。
等他回來以後卻發現留守的人都不見了,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吳三醒點了紅煙,警告潘子等人別靠近,自己先帶人四處尋找,卻被蛇引誘著進入了泥潭。
他們狼狽的出來回到遺蹟附近,意外發現水池底下有通道,吳三醒心狠,一不做二不休就鑽了進去,之後的事情就不用贅述了。
吳峫一聽就在遺蹟的那個水池就有路,氣的直拍大腿。
吳三醒倒是古古怪怪的補充道:
“我本來想著你小子萬一真的跟來,別倒了大黴也去死人潭走一遭,就在那中間的水池底下留了個暗號...”
吳三醒乾咳了兩聲,見吳峫還在等後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尷尬道:
“你沒進來,關紹那小子掉進來了,運氣這個事兒吧,當真是不好說。”
吳峫滄桑的抹了把臉,想起來就心酸,索性不去聊這事兒,問起了別的。
“三叔,既然你也收到了口信,是不是也有錄影帶?”
吳三醒點頭道:“那盤錄影帶是我後來發現的,不是有意瞞著你。”
吳峫倒是信,但始終搞不明白的是——
“三叔,你不覺得這事兒奇怪嗎?寄給你和小哥,這都說得過去。”
吳峫問道:“但是文錦姨為什麼要寄給我呢?”
“你們談戀愛的時候,我還很小很小。我實在想不通和我有什麼關係。”
吳三醒沉默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難言的苦澀,但又很快收斂。
他嘆了口氣,點了煙狠狠的抽了一口。
吳峫耐心地等著,篝火的溫暖下,他身上的疲憊減輕,鈍痛感卻成噸成噸的襲來,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但他出奇耐心地等著,直到吳三醒開口。
吳三醒說:“我說了你能相信嗎?”
吳峫有幾分啞然。
兜兜轉轉一大圈,從魯王宮、海底墓、秦嶺、雲頂天宮,直到現在——
他待在所謂的塔木陀,西王母的家門口,但他和三叔之間,卻是一個永遠發誓相信,一個絕不說實話的博弈狀態。
反正誰也不能踏踏實實的做人。
在這種狀態下,三叔的任何解釋,好像都是徒勞的。
吳三醒應該是懂了他的表情,就道:“如果我要騙你,我一定有非騙你不可的理由。”
“我料準了我說了你也不會信,與其浪費我的力氣,不如等你找到了她,自己去問她吧。”
吳峫心裡打了死結一樣難受,忽然感覺與這個以前親的像親爹一樣的三叔產生了莫大的、不可消解的鴻溝。
吳峫試圖化解它。
但吳三醒苦笑道:“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這裡面的水非常深,牽扯的秘密太多了,我自己都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看三叔始終不肯透露,吳峫也覺多說無益了。
他看了看外面黑漆漆一片的地下水池,不再去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反正已經跟到了這裡,除非三叔殺了他,不然他一定要跟著三叔搞個清楚。
...
閒著無事,吳峫要來了錄影帶,用筆記本檢視了第三盤錄影帶的內容。
第一盤錄影帶裡,是霍玲在格爾木療養院的地下室裡梳頭;
第二盤是阿寧帶來的,也就是小哥為了讓裘德考的隊伍定位塔木陀送出的誘餌。
內容是一個和他樣貌極其相似的人,在格爾木的療養院裡滿地爬。
而第三盤錄影帶,卻是戶外拍攝的。
一開始像是錄製著陳文錦的隊伍進入峽谷時的情況,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