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皓24歲的生日那天,他問:
“師傅,能不能陪我去見一趟我的父母?我想讓他們見見你。”
黑瞎子微愣,有點緊張的舔了舔唇,胡亂的點了點頭。
那當然只是京郊陵園裡的一座夫妻合葬墓。
關皓那時候左腳還不敢踩實,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扶著黑瞎子連跳帶挪,也沒帶百合或者菊花,反倒捧著玫瑰,嘴角還帶著點淺淺的笑意。
碰上老古董,一定會罵他一句不成體統。
他帶的是一捧高原紅玫瑰,在清冷的墓地裡像是燃起了一簇火。
“每年我生日的時候,我爸都會買一捧紅玫瑰送給我媽,我媽會抽出一束送給我。”
“所以我覺得,還是得延續我爸的優良傳統,送玫瑰給我媽媽。”
關皓邊說邊把玫瑰放到了墓碑底座上,然後他抽出了一束遞給了黑瞎子,笑著補上後半句:
“也學學我爸的浪漫,送玫瑰給摯愛。”
黑瞎子喉結動了動,接過那束絲絨玫瑰。
他還是穿著一身黑,只不過換成了西裝,抓著一束花,莫名有點侷促,眼神幾次略過墓碑,卻不敢把眼神放的太實。
關皓彎了彎眉眼,牽上他的另一隻手,叫他安心。
“你那麼好,我那麼喜歡你,我爸媽也會喜歡你的。”
心忽然軟的沒什麼力量。
黑瞎子看著那雙黑曜石一樣的眼,又低頭看向相牽的手,動了動讓他們貼的更緊。
“嗯。”
他也彎彎唇角,點了點頭。
......
心情的舒適和愉悅對身體好轉起了很大的作用,三個月後,關皓身體大好,雖然偶爾看東西會有重影,起身時會像低血糖一樣感覺到暈眩,感覺人起來了魂兒還沒有。
——但總體來說確實恢復了,包括左腿的韌帶傷。
先前黑瞎子為了注意關皓的狀態,所以兩個人都住到了正房,甚至睡到了一張床上。
關皓身體好轉以後,想著心驚膽戰三個月,讓寶貝兒休息休息——
額,他只敢在心裡悄悄的喊喊“親愛噠~”和“寶貝兒”,平時還是師傅來師傅去的。
就讓這些酸不拉幾的稱呼變成他心裡的小九九吧,畢竟兩個大男人互喊寶貝兒,他真的覺得畫面太美他不敢看。
但是——!
他強烈抗議了“少爺”這個稱呼,包括但不限於各種形式的“關大少爺”、“大少爺”以及前面加的各種形容詞的xxx少爺。
關皓義正言辭的說:“除了‘我最喜歡的少爺’之外,半年內我不想聽見那個名稱!我生病了,我ptsd了!”
黑瞎子想笑,但到底是他欺負的人,於是還是把到嗓子眼兒的笑憋了回去,點了點頭真誠說道:“好的,少爺,瞎子遵——”
關皓嘖了一聲,選擇親上去,堵上他的嘴。
......
那麼就又回到了關皓抱起枕頭要搬回廂房這一天。
關皓抱起枕頭,回頭跟坐在椅子上剝橘子的黑瞎子說:“師傅,我回廂房給你騰地方,你好好休息吧。”
他還沒跨出門口,就聽黑瞎子幽幽嘆了口氣,說的話詭異極了——
“唉,到底是厭倦了。”
關皓步子卡在門檻上,滿臉懵逼的回頭看他,就見黑瞎子老神在在的剝著橘子,勾唇挑釁一笑,繼續詭異的掐著嗓子演上了:“騰地方?好沒意思的話,你也不必同我好一陣離一陣的,要是倦了的話就——”
“打住!打住——!”關皓倒抽一口冷氣,把枕頭往床上一扔,搓了搓胳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幹什麼幹什麼?你改名叫齊妹妹?”
黑瞎子眉毛一挑,一點兒沒覺得羞恥,扔了個橘子進嘴裡,嚼著橘子陰陽怪氣:“關哥哥要是這般態度,倒不如直接不理我的好,顯得我無理取鬧了些。”
關皓沒眼看,手指控制不住的痙攣了一下,表情扭曲的抱頭哀嚎,背景音是黑瞎子哈哈哈笑個不停。
關皓決定報復回來。
......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京城的雨來的迅疾。
天色黑壓壓的暗著,藉著那麼一點幽暗的天光,起因或許是一個纏綿的吻,又或許是誰都情不自已。
關皓輕輕摸上了愛人的身體。
他的大腿繃得緊緊的,小臂也顯露出清晰的線條,臉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