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峫和阿寧都有些過度消耗,包括關皓的狀態也一般,大家在這個山洞裡休整了兩天才恢復狀態。
阿寧已經大概猜到這幫人都他媽的是一夥的,只有自己屬於另一個勢力,但她心平氣和的接受了事實。
畢竟說到底她自己也就是一個打工仔。
混到管理層,打工仔還是打工仔,有什麼必要共情資本主義?
阿寧平靜的和關皓、黑瞎子溝通了隊伍的損失,在瞭解到傷亡幾乎過半的時候,阿寧有幾分鐘沒有說話,表情是死水一樣的麻木。
她緩慢地站起來走到洞口,靠著巖壁看著天邊,似乎是需要一些獨處空間。
關皓幾人都識趣,刻意忙些別的,給她留一點私人空間,倒是吳峫。
吳峫說到底和她有兩天互相扶持的過命情誼,想開口安慰一下卻實在是話語卡在嘴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要說什麼呢,這裡的所有人都是亡命徒,因為死了好多亡命徒,安慰另一個亡命徒,總歸有幾分譏諷的意思。
更何況他們似乎還屬於對立勢力。
吳峫沒說話,找了包煙走過去給阿寧遞了一支,遞完才後知後覺的琢磨阿寧是不是不抽菸?
但阿寧接了,她點菸的姿勢確實不是很老練,抽一口嗆一口,表情卻有幾分縹緲的柔情。
“薩沙小時候偷偷拿煙抽,我扇了他兩巴掌。”阿寧說:“我覺得有些事情他能做,有些事情他不能做。抽菸是不是他不能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煙抽多了會死,我不希望薩沙死。”
吳峫叼著煙愣了一下,薩沙是誰?
...而且他自己這煙還抽不抽?
不知道阿寧是不是看出來了他的懵懂,她笑了笑,笑容豔麗的一如往常。
吳峫感覺她眼尾有一些溼潤,但又覺得怎麼可能?
他們在戈壁乾渴的快死的時候,這個女人都神色堅韌,美麗的像女武神。
吳峫一時有點尷尬,剛點的煙半抽不抽的拿在手上,都快有幾分上香的意思了。
阿寧沒再看他,她又兀自狠抽了一口煙。
這一次阿寧沒再嗆到自己,像是把煙過了肺,吐出的白煙在大風的戈壁沒留下任何痕跡。
“小三爺。”
阿寧看著遠方,輕聲說:“我得進塔木陀,我可以給你們提供物資和車,條件是你們得讓我加入。”
“只有我。”
她說。
......
吳峫幾人靠著路感極好的南瞎北啞和先前胖子留下的記號,冒雨走了兩天回到了阿寧的營地。
阿寧隊伍本來都快絕望了,看到他們都活著出來高興的要死,阿寧也有些淡淡的笑意,不過很快就收斂了。
她簡短安排了一下隊伍就準備好了新的車和裝備,要再進塔木陀。
阿寧隊伍裡有幾個人也要跟隨阿寧一起上車,阿寧擺了擺手,幾乎是凶神惡煞的逼退了他們。
隔著車玻璃,吳峫聽不到什麼詳細的話,只是隱約又聽到了那個名字。
——“薩沙。”
這輛車上擠了好幾個人,潘子本來不同意阿寧進入,但拗不過他們家小三爺也沒招。
再加上,確實是阿寧他們開的路,白撿便宜也得有點良心,潘子倒也不情不願的同意了。
之後的兩天時間,順著因為下雨才顯出痕跡的河道,幾人越走越深。
關皓休息好了就挑了開車的活,大家倒是都會開,但是車技最好的,關皓覺得自己叉個腰牛逼一下沒什麼問題。
要不說吳峫是他的好寶呢,吳峫很好奇的問:“為什麼?”
關皓呲牙一樂,元氣滿滿的牛逼道:“我家有個賽車場,別的需要我再解釋嗎?我怕你仇富啊。”
吳峫當場就攥緊了拳頭。
當然關皓也有點私心,他開車的話就能名正言順的把黑瞎子“提”到副駕坐。
後排太擠了,雖然一整天坐著車也不算什麼優質生活,但好歹副駕駛位多少寬敞點,能鬆鬆腿。
這麼點有些難登大雅之堂的小心思,別人看出來沒關皓不確定,畢竟黑瞎子自帶大佬身份,可能吳峫幾人認為合理,黑瞎子是坐在前面判斷路況的。
但黑瞎子本人應該是知道了,不然也不會心情愉悅的一下車休息就躥到張啟靈跟前,笑的巨明媚。
“啞巴,要不要活動活動拳腳呀~”
...通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