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這罐子聞起來不對勁。”
扎克微愣,點頭說:“我們暫時不會開啟,這些古陶珍貴,等會看看有沒有破損的。”
吳峫聳了聳肩,隨意的說:“行,那你們先搞,要是有開啟的罐子叫我一聲,我也想看看。”
說完他想起來倒黴催的高加索人,轉頭問關皓:“咱車上那高加索人好點兒沒?”
關皓搖了搖頭,乾脆和黑瞎子給吳峫帶路到了高加索人的帳篷裡。
......
先前大部隊接手了現場,另外兩具埋進土裡的屍體也搬運了出來。
帳篷裡,兩具屍體蓋著保溫布,另一邊,隊醫正在給高加索人測著體溫。
黑瞎子倚靠在關皓的肩上,給正在重新檢視屍體的吳峫解釋:
“小三爺,你應該看到這些屍體上的傷口了,這些傷口有些古怪。
這三個人外衣上都沒有破損,但身體上,一個胸口有傷,一個大腿內側有傷,都有少量出血。
包括對面那個高加索人,一肚子的細小的血洞,像是讓螺絲刀戳了二三十下,我和小關沒有進入沉船, 裡面有什麼東西能造成這樣的創傷嗎?”
吳峫把掀開的保溫布輕輕蓋了回去, 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們進去的時候,這三個人都埋進了土堆裡,是從土裡刨出來的,土裡能有什麼呢。”
再去看了眼高加索人,他迷迷糊糊地說著胡話,臉色蒼白,一直冒著冷汗,但一旁的呼吸機擱置著沒有用,能自主呼吸,應該就還算生命體徵比較穩定。
但吳峫覺得,他還是不太能適應一天前還活蹦亂跳的人,轉眼間就衰敗的剩下一口氣。
心情沉重起來,吳峫一下子覺得有點疲憊,他的脖子肩膀後知後覺的痠痛起來。和關紹黑眼鏡打了聲招呼,想著這裡也暫時沒事情,他就去找地方睡回籠覺了。
黑瞎子本身就在關皓身上靠著,看吳峫走了出去,就湊的更近了點和關皓咬耳朵說:“扎克可能是狗。”
關皓下意識攬著黑瞎子的腰身讓他靠的更踏實,一聽這話還愣了下,頗感無語的笑了兩聲。
“狗”這個描述,他真是服了。
...希望其他姓汪的正經好同志不要生氣。
關皓低低的“嗯”了一聲,想了想又輕聲補充說:“我會好好跟著你的,放心。”
黑瞎子彎唇,他知道關皓的意思。
——“跟著你。”
被你保護,也保護你。
......
吳峫這一覺最多睡了二十分鐘,他迷迷糊糊的“嗯?”應了一聲,人還沒醒就翻身從行軍床上坐起來,這才反應過來是有人喊他的名字。
掀開帳篷的簾子,他正好看到斜對面關紹兩人也從帳篷裡走出來。關紹還露著半個右肩膀,看起來是剛換好敷貼,黑眼鏡抬手拉上了關紹的衣服。
嗯?
吳峫眨了眨眼,他好像看到了關紹胸膛上一閃而過的...什麼痕跡...?
腦子裡閃過幾秒奇怪的猜測,還沒等細細琢磨,吳峫就見到船體下面扎克和烏老四(烏老四是一個裘德考招安的倒鬥同行)這兩人都朝他招手,那裡還圍起了一群人,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吳峫走了過去,聞到了一股極其古怪的味道。
說臭不臭,但是聞了就感覺喉嚨發癢,好像是硫酸氣。還沒等再靠近點,衣服就被人拽住了,似乎是為了不讓他靠太近。
吳峫回頭一看,正是關紹和黑眼鏡。
和關紹對視了一眼,吳峫看明白了關紹眼裡的警告和真切的關心。鬼使神差,吳峫覺得自己懂了點什麼。
他朝關紹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關紹沒有再拽著他。
吳峫站在原地沒動,踮著腳尖也能看到人群中心圍著的東西。
扎克他們找到了幾個破損的罐子,可能是先前他隨口一提讓記住了,砸罐子的時候就把他叫了出來。
有十幾個罐子已經被砸碎了,烏老四正一個一個的往外傾倒罐子裡的東西。
首先被倒出來的就是黑色的泥屑,這些泥屑裡裹著奇怪的土球,土球表面粘著黑毛,看起來不是土裡會有的東西。
正有些疑惑間,吳峫聽到身後的黑眼鏡嘖了一聲。
黑眼鏡說那些土球是人頭。
吳峫頓感窒息,這下明白了,那些黑毛是人的頭髮。
頭髮多久會腐爛消失,取決於頭髮